“当不得!当不得!”谋剌思翰满脸朴拙地推让道:“谁任可汗,当由大唐天可汗命之,吾等岂能自推。战事告急,破敌建功为先。其他事项,战后再议,可否?”
北庭军策动打击后,哈基姆带着二百马队,紧盯着艾布?穆斯里姆的帅旗。
“殿下请讲!”世人纷繁应道。
面对如疯牛般搏命相博的穆台阿,哈基姆顶了三十余回合后,就感到右臂发麻力量不支。
谋剌思翰对劲地望着星光下的战局,大声令道:“传令,全军高呼,让围攻安西军的我部懦夫调转锋芒,进犯大食叛军!”
“多谢可汗!”巴拉塔心领神会地笑了笑。
数千葛逻禄马队躲在呼罗珊马队身后,本筹算逃窜。俄然听到来自河北岸黑狼旗下的号令后,稍一踌躇,他们还是挑选了挥刀砍向火线的大食叛军。
对于王正见和高仙芝而言,击溃大食叛军,完整撤销大食人对河中的垂涎是西征的底子目标。可否抓到敌帅并不是特别首要。得之,锦上添花;失之,无伤风雅,乃至更佳。
葛逻禄千夫长回身调集部属,列队待命之时,谋剌思翰悄悄拍了拍留在最后的巴拉塔,低低说道:“巴拉塔,你将和特尔克同时成为我帐下的万夫长!”
“追击残敌!投降不杀!”大局已定,王正见大声令道。
北庭陌刀手和刀盾兵则在李定邦的带领下,开端打扫疆场收拢俘虏。
谋剌思翰回身指着父亲的尸身回道:“叛唐之罪,皆在父汗。父汗已死,高节帅的肝火将不会扳连到诸位身上。”
北庭轻骑在王勇的带领下,带着黠戛斯部沙陀部沿着小河向西追去。
五万大食叛军,在北方抵抗北庭军的两万人在玄甲铁骑和沙陀部的打击下,已近乎崩溃;刚度过河的一万五千人,本负担着侧击北庭军的重担,却遭受了葛逻禄马队和黠戛斯马队的夹攻,四散流亡;围困安西军的一万五千人,在回纥部和安西军的合力打击下,也垂垂落了下风。
转眼间,穆台阿和哈基姆就斗了数个回合。两人四周,总督亲卫和倭马亚家属的宫廷卫士也战成一团。
特尔克攥紧弯刀,随时筹办诛杀跳出来反对之人。
“杀!杀!杀!”血战好久的安西军高低齐声吼怒,他们的眼睛中都燃烧着熊熊肝火。
“我倒是有个别例,不知诸位可愿一听?”谋剌思翰见世人被震慑住,笑着抛出了钓饵。
“安西健儿,报仇!报仇!”高仙芝骑上战马,如狮吼怒。
“穆台阿,你为甚么要出售我们突骑施人!”忽都鲁肝火冲天。在他身后,一千附离亲卫弯弓搭箭蓄势待发。
“殿下,之前我军围攻安西军,已经和唐军结下血仇。天可汗能谅解我部吗?”巴拉塔诘责道。
喊了数声后,哈基姆如离弦之箭,从东北侧抄近路向艾布?穆斯里姆一行追去。
“殿下贤明!我巴拉塔情愿服从殿下批示!”矮壮的千夫长最早表态,在谋剌思翰身前跪了下来。
“早知如此,你当初又何必多次三番救我!”穆台阿的镇静让忽都鲁肉痛欲碎。他想起和穆台阿一同经历过的风风雨雨,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宫廷卫士人数固然占优,却抵不过困兽犹斗的亲卫们。一会儿工夫,他们就被对方压抑的节节败退。
“杀!”哈基姆一马抢先,从北侧跃出,舞动着弯刀,冲向艾布?穆斯里姆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