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兰香和荷香,因为裴夫人的冬眠而愁闷不已,比来老诚恳实陪着王珪待在外宅,也根基不来内宅走动。
看着每日忙繁忙碌的小郎君,阿伊腾格娜拿不准,他究竟是在通过繁忙粉饰心中的痛苦,还是真的豁然开畅,筹办放下感情纠葛。
阿伊腾格娜好久未曾听他口出警言,呆呆念着“平生一世一双人”,不觉痴了。
下车以后,在快意居伴计的指导下,一行人热热烈闹地向楼上的雅间走去。家仆和牙兵们则被引领到快意居的大堂里歇息。
看着小郎君和阿史那霁昂齐头并进、会商得热火朝天的背影,阿伊腾格娜内心如开了油酱铺普通,五味杂陈。
阿伊腾格娜晓得,雯霞小娘子曾伶仃找小郎君多次,约他一起参议技艺。
很多年后,经历了诸多风霜的阿伊腾格娜,回想起天宝八载的马球场风波,不由堕入了苦笑当中。
火场中小郎君救雯霞小娘子,目睹之人甚少,大师只是耳闻罢了;马球场上雯霞小娘子的奋不顾身,倒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小娘子的那点青涩心机,顿时被故意人看的一清二楚、再明白不过。
王沛忠至死也未曾提到过裴夫人,而冷血的裴夫人也毫不会主动跳出来为闻喜堂辩白,以免惹火烧身。
在马球场风波后,阿伊腾格娜驰找救兵的英勇表示,让在现场的小丫环们都赞叹不已。她们实在想不到,年纪最小的伊月,在危急到临之际,竟然能够做光临危不惧、勇于担负。
“干吗呢!差点撞到我们伊月!”阿史那霄云的丫环琉璃气哼哼地喊道。
“不过,对执掌天下的人而言,如果以理性有限为借口,借端放纵的话,倒是不成制止的取祸之道啊!”君王话锋一转,降落说道:“因为,被挑选了最崎岖孤傲的门路后,不管再浓烈的感情、再安稳的拘束,也不得不被束之高阁、抛之脑后啊!”
她当众表达了心中的绵绵情义后,跟着霄云小娘子的撤退,阿史那雯霞如同在密林中探出头的凌霄花,在阳光中纵情扭捏,身上的阴霾感越来越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