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感觉鱼玄机说的有理,便抬手让这群人起来,环顾一周,轻声道:“李某初来,临时还不想理事,你们散了吧。”
或是感遭到了李道玄的严峻,她愈发的将身子靠了出去,梳剃头髻之时,一根柔嫩小指漫不经心的翘起,刮着他的脸,檀口轻启,一口气吹到他的耳边,口中软语苦涩:“羞日遮罗袖,愁春懒起妆。薇儿之前曾为侍妾,公子何必如此严峻,实在那抱玉抚香,心儿颤颤的不是您,倒是我呢。”语声娇媚如水,似恨不得将他熔化了去。
李道玄看了一眼她袍上那“桃花西来”的四字署名,眼眸中闪过一丝流光,饶有兴趣的说道:“那我可就不懂了,此处本是洛家的宅院,如何就成了女人的内室呢?再说我现在已是洛府的大管家,大少把这杏花馆又送给了我,某但是真的仆人啦,鄙人堂堂而来,又如何能说是擅闯呢。”
鱼玄机已经翻开了银盒,拿出了一柄乌木小梳,身子靠在李道玄身上,解开了他的发髻,为他梳理起来。
鱼玄机盈盈一笑,却自车座前的一尊香炉中摸出一块温热的棉巾,侧身细心的擦拭起李道玄的额头。
鱼玄机望着窗外飞奔的山色,缓缓道:“昔年玄机曾拜托于一个男人,何如射中无缘,被那狠心男人送到了道观里,那段时候玄机自暴自弃,放荡于花红柳绿当中……“
鱼玄机低呼一声,被这俄然的冷风吹得打了个寒噤。
那丫环跟着笑道:“大管事,这杏花正在最美时,您能够没看过咱么大少刚绘的那幅‘杏花十美图’,连府中的几位卿客都赞不断口呢,呵,大少每年都来这里喝酒赏花作画,老说本身不能孤负了这百株天山移来的雪杏。”
车门被翻开,鱼玄机叹了一口气:“我们下车吧!”
她转头双目定定的望着李道玄:“我临来之时,殿下曾言道,侍公子如待主上,但有所求无所不影。玄机便在这车中无礼于公子,是为了试一下您,若公子有轻浮之意,玄机既不能抗殿下之命,亦不肯委卑贱之身,那只要举掌自裁一条路啦。”
鱼玄机就坐在这府车里,这木制马车外重帘垂饰,车内的光芒非常暗淡,李道玄转头看到了这位妙丽道姑的侧面。她已经不是道姑打扮,穿戴青色的环胸罩衫,在前胸抹开了一弯白腻的肌肤。
李道玄皱眉,鱼玄机却轻巧的接过了衣衫。那小丫环便一笑,在前面带路起来。
这里已是洛府的内宅,在山顶之处,了望已经能够看到快意坊的群楼高阁。
他走进了这杏花馆,只见院中一座小水池,哄动了山上的泉水浇入而成。而院中一座小亭子,上名‘月榭风亭’。此时正有百株天山雪杏含苞怒放,在春日晨光中,那真是浅蘸朝霞千万蕊,天然淡泞好精力。
李道玄听她说得斩钉截铁,点头道:“玄机女人你也过分火了,以你的绝世风韵,便有轻浮之举,也在道理当中,何况你还点上了这根暗香,岂不是多此一举。”
丫环便带着他们走向了那幽深侧山腰。
晨雾已经消逝,和顺朝阳中,鱼玄机细心的为李道玄拂去衣衫上的褶皱,却轻声道:“公子,既来之则安之,您先说句话吧。”
这刚一出去就呆住了,只见杏花馆一楼里摆着一张古木大床,晨光透入屋内,晖映在床上。上面正躺着一个男装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