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谍司的探子远远跟从,将诸犍和辛哲的一举一动都记录下来,通报归去。
“虽说你将灵魂奉献给了长生天,那也只是身后的事,而现在,你还活着,你的灵魂,还在这副残破的身材中。”
骷髅们扛着鬼船来到地牢,浑身骨骼咔咔咔的颤栗,抖掉身上的冥河水,冥河水一落地,就化作一缕缕怨魂四散逃开。
秋风微凉,独臂老头空空袖管在风中摆动,他看向夜幕中的长安,视野落在永平坊方向,那是最新谍报中诸犍呈现的处所,老头感慨道:“真想和他战上一场。”
穆萨没有答复,仍旧咯咯的笑。
现在,奥秘的大妖来到长安,独臂老头早就心痒难耐,他封刀数十年,终究比及值得他拔刀的人了。
这只来自妖域圣地奇蒙山的大妖俄然一笑,“骗你的。”接着也不管密谍司承的庞大眼神,接过辛哲买返来的酒,一口灌进嘴里,问道:“既然是东道主,带我逛逛长安如何?”
穆萨慌乱起来,收回吼怒,但他舌头已被搅碎,以是这吼声听着不似人声,更像是一只野兽哀嚎。
鬼差走下船,看向瞎子问道:“死瞎子,此次又要我勾谁的魂?”
鬼差不耐烦道,“就你破事多。”说着弯下腰,将手伸进穆萨灵魂的头颅中,穆萨痛苦哀嚎,鬼差道,“归正去了酆都,你的脑筋也会被吃掉。”接着一扭一拔,像是摘下一枚熟透的果子,他收回击,手中多出一个脑仁状的肉球儿,顺手丢给瞎子,道:“也亏你吃的下,这玩意儿味道可不好。”
瞎子说道:“我要他的影象。”
瞎子收了笔,轻声说一个字:“请。”
接着,画笔又在河的对岸勾画,垂垂的,一座雄城的表面呈现,那雄城有庞大城门,上面挂着匾额,写着“酆都”二字,全部城显得鬼气森森,似有无数怨魂恶鬼飞出来。
独臂老头看看那些让人头皮发麻的刑具,说道:“无妨,你先退下。”
他画了一条大河,河水清澈,能看到河底的无数具骷髅。
突厥没有俘虏,只要战死的懦夫。
密谍司承只能点点头,沉默一阵,又问道:“那些火药找到了吗?”
两人来到地牢,穆萨仍被挂在十字铁架上,他血肉恍惚,鲜血从无数伤口流出,将空中石板染红。
独臂白叟道:“也不知是他的箭快还是我的刀快。”
鬼差出了酆都,来到冥河边,跺了顿脚,河底翻上来一艘鬼船,鬼差走上船,紧接着,河底的白骨动了起来,拼集成一只只白骨骷髅,骷髅们游到鬼船上面,扛着鬼船往前跑。
穆萨的灵魂惊骇大呼,摆脱铁钩,向前冲去。
独臂老头起家来到窗前,这里阵势较高,又是一栋五层的望楼,站在窗前放眼望去,便能看到灯火透明的长安城。
穆萨是颉利可汗布在长安的棋子,但大巫,才是密谍司最想抓的人。
密谍司中,独臂老头看着不竭汇来的谍报,微微皱眉,“他们就只是在瞎逛罢了。”
突厥人信奉长生天,无数年来,长生天统御西域各国,和雷音寺的佛宗对抗,不落下风。
瞎子却道:“明日便是陛下寿辰,大人您要坐镇中枢,如果想和诸犍比武,今后有的是机遇。”
屋内,那把放在桌上的铁刀微微颤鸣,似在附和,又仿佛在催促。
“咦,舌头都没了?”鬼差瞥一眼瞎子道,“死瞎子你可真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