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臂老头却摇点头,“我是个残破之人,旧事不成追,也不成追。”
中间一名犯人翻了个白眼,“故乡伙说话咋变得文绉绉的了?莫非还是个读书人?”
巨猿也领了牌子走出去,大篮子顿时一沉,绳索收回可骇的嘎吱声,仿佛下一刻就要崩断。
刘监工对巨猿道,“大猴子你过来,把这边的石头锤了,放到车上!”
他将巨猿和辛哲等人摈除下来,拉了拉粗大麻绳中间的细绳,绳索上一串铃铛叮当作响,上面的人收到信号,又将篮子拉上去。
独臂老头不体贴这家伙的头发,说道,“这里大多数犯人都是战俘,死的也多是战俘,你们的日子不好过啊。”
秃顶嘿嘿一笑,“假和尚,小时候在西域诸国流浪,以后跟着一个行商去了西天佛国,为了混口饭吃,剃了秃顶,每天听那些秃顶打坐念佛,也算是遭到佛法熏陶。
犯了事的人,贿点钱,就能在挨板子的时候,屁股看起来炸开了花,非常惨痛,但敷上药,两三天就能病愈。这就讲求大了,甚么技术吃甚么活,有些行板子的人,能够打起来很大声,但是却只是皮肉之苦,有些声音轻巧但是倒是实打实的。
为首那人腰间佩刀,穿戴青布圆领袍,说道,“今儿有很多大石头,就把这猴子留在这里。”
那秃顶说道,“我哪有这福分,我如果唐人,第一件事,就是把唐律背的滚瓜烂熟,这辈子都不犯事儿,毫不到这鬼处所来!”
这倒也是一件奇特的事情,至于他是真和尚,还是假和尚,抑或这个故事是真还是假的,辛哲倒也没持续问。
独臂老头说着,抡起铁锤,重重砸下,砰的一声闷响,看着运足了力量,但被砸中的岩石竟然无缺无损,独臂老头对劲洋洋说道,“要像我如许,用巧劲,”
辛哲问道,“你不是唐人?”
另有犯人往篮子里走,狱卒一鞭子抽在他身上,“你他娘的瞎了眼?没瞥见这绳索都快断了?!”
“还呆在这里何为?地上有镐头锤子,捡起来,给我挖!”刘监工又抽了几鞭子,犯人们立即捡起镐头、锤子等物去发掘。
刘监工来回巡查几圈,又有犯人被送过来,从板车里取下木料,放到甬道绝顶的岩石前面烧,以后又用冷水泼,烧红的岩石被水一激,立即呈现很多裂缝,犯人们就拿着锤子上去砸。
“阿弥陀佛。”秃顶宣了声佛号。
狱卒又朝那些壮硕犯人吼道,“放他们下去!”
这平台前面有一个山洞,不是天然构成,有野生开凿的陈迹,山洞里铺着滑轨,上面有板车,车轮刚好嵌在滑轨上。
刘监工受不了这里的沉闷和烟雾,躲到中间的通风口去喝酒。
吊篮缓缓降落,有惊无险,来到一处伸出崖壁的木板平台前,六个狱卒抛过来钩爪,挂住篮子,将它拖拽畴昔。
辛哲微微一愣,“老爷子干过衙役?”
辛哲惊奇道:“和尚?”
巨猿太重,转盘和绳索收回让人头皮发麻的嘎吱嘎吱声,大篮子里的人,包含辛哲,都是一阵提心吊胆。
他听孔老二说过,衙门里那些老衙役,练得一身打板子的妙技术,能在石头上垫一块豆腐,一板子下去,豆腐无缺无损,上面的石头却能打成渣,也能豆腐上垫石头,一板子下去,石头变成渣,豆腐却无缺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