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国太常寺少卿薛明礼口中唱诵:“渤海郡王、忽汗州都督大氏,携渤海文武恭迎王师——”唱诵声悠远,直入民气。
李诚中的都督将旗以后,大队大队的渤水兵士持续跟进,左金吾卫、左监门卫、右监门卫......隆隆的脚步声震惊上京。
直到现在李诚中才下了马,走到大玮瑎身前,将他搀起,温言道:“国王刻苦,王师来得晚了些,还请国王包涵。”
大玮瑎被中官挟持已经数月,现在能得脱身,早就感激不尽。他向来就不睬国政,向来只知吃苦,那里有一国之主的气度,现在已经哭了起来,拉着李诚中的衣袖,鼻涕眼泪横流,咧着嘴道:“都督,都督来得不晚,幸亏都督来了,小王才有活命,呜呜呜......”
上京仿照长安,整座城池制作得划一持重、广大富丽。
“好多年青军将啊......恩,也不都幼年,你看阿谁,胡子只要三缕的,倒仿佛过了四十......”
王弟大封裔引着李诚中进入紫元殿,然后调集百官上殿议政。百官俱在玄天门外,未几时便都各自入班。六阶高台之上是国王宝座,宝座之旁加设了一张横塌,李诚中也不客气,直接登阶而上,坐到横塌以内。他看了看一旁空着的王座,还是叮咛将国王请上朝堂,共同议事。虽说大玮瑎一向以来都是个安排,但安排毕竟还是要摆在那边才合适仪程。
百姓们一片骇然,再看营州军,脸上更是多了几分崇慕。
“李家娘子动了春情么?也不知大唐军将们可否婚配,转头让家中大人去说合一二,也是一段嘉话......”
“他中间那两个也很生奇特,一个鼻子里串个环,一个两耳缀着一排骨牙......他们看过来了,纪氏姊姊快些低头,莫被他们看上了,到时候去家中说媒,你家大人还不定怎生是好呢......”
朱雀大街两侧挤满了上京百姓,大部分是被城内军士摈除出来恭迎的,也有部分胆小的是本身跑出来一睹大唐李都督的。百姓前线则站满了先期入城的领军卫兵士觉得防备,同时澈清门路,卖力批示的恰是高超熏。
军队沿朱雀大街前行,千牛卫五千人觉得前导,刀枪如林、甲具森严,举头挺胸、阔步向前。厥后是怀约联军暂编马队一营、二营,马蹄声隆隆,响彻上京。大队马队过后,则是营州军各营顺次入城,军士们都穿戴上了全部甲胄,遵还是日练习的摆列式队形齐步迈进,横排竖直,法度如一,统统脚步都踩在一个点上,便如一通大鼓,不断的按节拍击打着,其雄浑严肃,远超其他各军,只看得大街两旁的上京百姓心驰神摇。
上京女娘们持续群情着。
“次拜大唐王师——致礼!”大玮瑎率文武百官再次见礼。
李诚中表示韩延徽宣读早就制定的诏令,韩延徽在阶下朗声道:“大唐营州都督李,奉天子诏令,都督关外诸军事。今渤海内哄,朝纲不靖,都督李代天子梭巡渤海国政,还政腐败!——令,东娄郡王大氏諲譔附逆从贼,混乱高低,废之王爵,贬为庶人,圈于西台,毕生不赦。”大諲譔听信了朱承明的勾引,企图篡位,现在废爵也是常理。
国王大玮瑎的表示令渤海百官脸露惭色,顿时不知如何是好。裴頲咳了一声,上前圆场,将王弟大封裔、太傅乌胤度等重臣引介给李诚中。李诚中是大唐营州都督,权掌关外各族,渤海国也在其辖制以内,是以大封裔、乌胤度等都以下臣之礼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