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人想了想,说:“罢了,但愿你所说是对的,且看父亲是如何决定的吧。现在夜色已深,你先归去歇息吧。”
“来人!”年青公子将白娟叠起,交给回声而来的一名神采蜡黄的中年男人,叮咛道:“敏捷送往南边,不得有误。”
而房间以内,年青公子翻看完手中竹简后,倒是双目微阖,兀自思考着这动静背后所储藏的讯息,素净女子不觉得奇,静坐于年青人身边,眼波流转间,却也是思路连连。
站立很久,李二回身走回殿内,却见桌案上不知何时已放着一碗羹汤,便看向站在一旁的寺人王章,说:“刚才皇厥后过了?”
“此时朝廷正逢表里皆乱之际,内有民生凋敝之危,外有突厥兵戈之迫,看似承平,实则已是暗潮澎湃,而我冯家运营岭南数十年,若趁此机会更进一步,朝廷方面必定没法及时应对,再过几年,等朝廷处理了内忧内乱,我冯家却也是完整的将南边掌控在手心当中,至此,朝廷也是无可何如了。只可惜父亲身小受祖母教诲,决然不会做出如此之事,比及朝廷缓过了这口气,天然就会将锋芒调转向南边,到时候我冯家倒是有力与之相抗,冯家在岭南的大好基业恐怕就要付诸东流了,乃至恐有性命之危,只是我身为人子,不便对父亲行事之风多有置喙,故而心生沉闷之感,难以疏浚。”
依臣之见,无需派兵弹压,只用派出使节前去岭南面见冯盎,表白我皇的安抚之意,冯盎必定诚惶诚恐,上表表示感念皇恩,这所谓的岭南之乱也就不攻自破了。
年青人便思边写,未几时,白娟上已是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笔墨,但单看笔墨倒是难以辨清其中含义,只因这笔墨只间没有涓滴联络,仿佛是随便誊写普通,令人难以明白此中所埋没的真意。
“罢了,此次就听魏征之言,暂缓兵器,只是这出使之大家又该选谁呢?”李二顺手合上奏折,起家走到宫门,看着灿烂星斗间的那轮洁白明月,心念一动,“罢了,现在朝廷诸事繁多,倒是难以挑出合适的人选,那此事暂缓,先措置苑君璋之事,待到苑君璋进京后再挑选人选前去岭南吧。”
王章点了点头说:“回陛下,是的,只是皇后娘娘不想打搅陛下思路,便放下羹汤分开,只是叮咛老奴劝陛下早些安息。”
“那媚儿先辞职了。”媚儿回身拜别,眼中流光闪过,嘴角倒是掀起一丝微讽地笑容。
年青人道:“父亲的聪明天然远不是我可对比的,我只是担忧父亲一时被所谓的愚忠给掩蔽了双眼,难以看清朝廷的野心,做了弊端的决定。”
很久,年青人展开双目,似是有所定计,转头看向身边才子,才子会心,走到案几旁,将早已筹办好的白娟放开,然后跪坐于一侧为年青人研墨。
装潢高雅的屋中,一名身穿青衣的漂亮公子慵懒地倚在榻上,身边一素净才子悄悄地用团扇为他扇着风,消弭那并不存在的热意。
“是!”见此王章也不好再多嘴,只好退立一旁。
被唤作媚儿的素净女子悄悄点头,说:“精确地动静倒是没有,只是有传言说陛下仿佛筹算对南边用兵,但这动静是真是假倒是难说,毕竟没法得知这动静来源于那边,天然也就没法辨明真伪了。”
年青人思考了一会儿说:“依我看来,这动静多数为真,毕竟我们这位陛下本就是一个好战的人,再加上他对于南边早就顾忌不已,如果出兵也是在道理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