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走到月门前下认识地转头看一眼,王倩还在对他挥手,显得很有礼数,不知为何心中竟然生出一抹欣然来。
“道长来了?”
杨云道:“实在大可不必。”
王籍带着杨云穿过水上长廊,来到南边一处有婢女举着灯笼侍立的楼阁前,笑着指了指里边,“这里是后院花厅,聘请您前来的人便在里边……高人请自便,鄙人临时告别,就不打搅你们了。”
王倩面带歉意:“妾身从洛阳家中仓促赶来,到达成都方得知家夫在火线立下功劳,未及做筹办,一点薄礼望小真人笑纳。”
杨云笑着问道:“如何,我看起来像个羽士吗?”
王倩未推测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行事竟然如此有原则,细细咀嚼杨云的话后,点头轻叹:“未猜想小道长不但本领大,气度也如此不凡,怪不得舍弟对你推许有加。”
“是。”
王倩提及王家跟江家旧事,如数家珍,娓娓道来。
本来有些拘束,俄然觉悟过来:“这是唐朝,民风开放,朝廷刚出了个女帝,女人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束缚,连和离都是平常事……她请我来的,我怕甚么?”
本来杨云还不感觉如何,听到这话内心更是掀起一丝波澜。
带路的丫环施礼后退出门去,顺手将房门关上。
“小真人客气了。”
“王家是很有钱,可嫁出去的女儿即是泼出去的水,她都说江家家道中落,我如何美意义收她的礼?”
这个院子东部是一片假山石,石峰小巧透瘦,重峦叠嶂,美不堪收;北部是一片树林,林木高大,郁郁葱葱,想必夏季在林中漫衍,会非常清幽风凉。
“坐吧。”
等丫环提着灯笼出去,屋子只剩下那盏红灯笼,光芒更显暗淡。
女子率先释疑:“承蒙小真人和尊师互助,家夫在金川之战中立下功劳,现在他滞留雅州火线未归,以是只能由妾身出面,向小真人表达感激之情。”
这么一说,杨云不消再胡思乱想,晓得对方是王籍的姐姐王倩。
王籍在前带路,很快二人来到一个天井。
杨云拱手,未再与那女子对视,道:“不知夫人请我来,有何事?说完鄙人也好分开,眼看各坊坊门即将封闭,留在府中多有不便。”
王倩看过来的目光,炽热中带着赏识,美眸傲视生姿,杨云看了如遭雷击,内心暗自叫苦:“这女人过分标致,双眸时不时还放电,不晓得的还觉得她对我成心机呢。”
丫环不过十三四岁,看杨云一身蓝色布衣,头扎方巾,脚穿半旧布鞋,不由抿嘴一笑:“夫人说本日有位道长前来,奴婢看您……确切不如何像。”
这声音并不娇脆,却自带慵懒的意味,有着成熟女子的风味与引诱。
我做了甚么事情,需求她感激我?
女子未有过量言语,轻声说道。
王倩说了半晌,最后泪眼昏黄地做出总结:“……总之,统统都是家门不幸,幸得小真人互助,若不表达感激之情,妾身于心难安。”
杨云心道:“之前听王籍那小子说,他老爹对江明冲甚是不喜,此次特地拉江明冲到金川火线,并委以伤害的任务,不想却让江明冲不测立下功绩……如此说来,王倩是为我制造的火药而感激我。”
“要感激您的人就在内里。”
杨云内心策画开了:“这女人年事不大,按理说不会是王籍的夫人或小妾,却难保不是王籍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的妻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