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位崔老兄看得眼睛都直了,连杯中的酒洒落到地上也全然不觉。还好边上一名狐朋狗友拉了他一下,才没有持续出丑下去。余狄敬完酒后,带着小妾就这么走了。但这位胡女临走之前的回眸一笑,让崔平之神魂倒置食如嚼蜡,一点玩耍的心机也没有了。世人就这么草草散去,崔平之也打道回府。
李阎浮摆摆手,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要说这些大唐皇子,还真是没有一个简朴货品。这些年在海西闯荡,形形色色的人李阎浮都见过。老奸大奸的贵族伯爵,沉浮极深的封疆大吏,两面三刀的税务官员,看似浅显的白奕密探;栽在他手上的人也有很多,但比起这些龙子龙孙来还是差了很多。
筹办万全以后,丽竞门用心将“神机震天弩”图纸保存在兵部武库中的动静放出,余狄得知后公然要求崔平之取来“神机震天弩”图纸,并承诺事成以后将本身的小妾送于崔平之,还送他黄金万两供其吃苦。
这女子就这么婷婷袅袅扭动着柳条细腰跟着余狄走了过来,她固然脸上带着丝巾看不清楚面貌,但是光是这惹火的身材就引发世人一片吸气声。崔平之更是连眸子都差点蹦出来,这视野毫无顾忌地打量着余狄的小妾。
“哎,说到这个就气人。我大唐朝廷这些年来谨慎翼翼,每走一步都瞻前顾后,恐怕引发某些人的反弹。即便就是如许,各种状况还是层出不穷。我们倒是顾虑重重的,可儿家底子就无所顾忌。远的不说,就说说太史局秋官正被害一案。”李浚说着说着俄然想起甚么,赶紧停了下来,看着李阎浮不美意义的持续说,“抱愧,贤弟。为兄不是用心提起这事的,哎,云景兄可惜了。”
李阎浮站在兴道坊李府的门口,看着忠王李浚的马车远去。李浚的话,另有“靖安案”的前情旧事,在他脑海中久久缭绕。
“就教不敢当,一点鄙见请勿见笑。”李浚看着李阎浮的模样,也当真了起来,“清河崔氏乃是我大唐顶级王谢,朝中不晓得有多少大臣是出自清河崔氏。要说对朝政的影响力,那真可谓是一个崔氏顶上半个儒门。贤弟,就如许偌大一个世家,常常一颗老鼠屎,也能坏了一锅粥。”
在家属的安排之下,崔平之进入长安宦海任职,八年时候愣是一步也没有晋升。八年前是从六品,八年后仍然还是从六品。在库部司员外郎的位置上,他一坐就是八年,不思进取每日得过且过。最常干的事,就是调集一票狐朋狗友出入风月场合。对此他还振振有词,对外大谈甚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道。
正所谓风云际会,莫过于此!
本来,丽竞门在白奕的密探发还加急谍报,宣称白奕正在制造新式投石炮,形状看上去极其近似大唐的“威鹊”投石炮,思疑有人泄漏了“威鹊”图纸。丽竞门暗中调查了一个多月,终究盯上了胡商余狄和崔平之崔大人。
短短几句话,李阎浮更加感觉长安城的局面看似安静,实在水很深。大唐朝廷相对与海西朝廷而言,更讲究“隐而不显、含而不发、心机如海、喜怒无形”;大小官员大要上皆是其乐融融,私底下倒是暗招不竭。人际干系错综庞大,大小派系常常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大唐想要办好一件事,很多时候不能用蛮力,要学会用巧劲,抽丝剥茧找到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