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亲兵们也从各本身边的备用坐骑上解下铁抓,遵循前几天在路上练熟了的姿式,将铁飞抓一个接一个向鹿砦掷去。
“咯咯咯……”两座被胡子曰扑灭的箭楼,收回庞大的声响。烈焰在楼顶跳动,将其完整变成了火把。
而一支范围庞大的马队,却在火光的晖映下,列队冲向了鹿砦被扒开的缺口处。全部步队的正火线,一杆羊毛大纛随风招展。
“大唐天兵,扶婆润可汗登基,开门有功,投降免死!”还没等守军判定出姜简等报酬何要拖了鹿砦就跑,胡子曰已经处理完了邻近的别的一座箭楼,拨马而回。隔着老远,就扯开嗓子高喊。
箭楼中其他尖兵,仍旧看不清胡子曰在哪,只能瞄着马蹄声最清楚的位置冒死攒射。羽箭吼怒而至,胡子曰却不躲不闪,在奔驰中第二次拉满骑弓,松开箭尾。
大纛下,前任可汗吐迷度之子婆润,手持长缨,身材也挺得如枪杆般笔挺。
马背上的马队们,手臂齐齐前挥。数十支铁飞抓拖着绳索从半空中落下,掠过先前粉碎出来的缺口,抓住内层鹿砦,将其一支接一支从泥土中拔出来,拖曳着远去!
四轮策马攒射,就处理掉了两座箭楼。如此洁净利落的战役,他们之前甭说打,听都没传闻过。
“砰——”下一个刹时,气死风灯的锡制外壳,被射出了一个洞穴。储存在内部的酥油淅淅沥沥落下,转眼,就将小半边箭楼染得闪闪发亮。
“下一座!””胡子曰对守军不屑一顾,大呼着策划坐骑,从这些人面前奔驰而过,引领身后的弓箭手们,扑向下一座箭楼。
而胡子曰,则稳稳地将第三支箭搭上了弓弦。这一次,他对准的是挑在箭楼上的气死风灯。
“天兵,天兵扶婆润来担当汗位了。”几个方才愣住脚步的溃兵,嘴里再度收回尖叫,撒开双腿,带头逃命。
“婆润可汗返来,不想死的速速退避!”姜简带着一百名亲兵紧跟着胡子曰的脚步,呈现在燃烧的箭楼下,将明天赋练熟的一句回纥话大声喊出。
“嗖——”羽箭脱弦而出,将第二名尖兵的脖颈射了个对穿。
更多的羽箭落下,将别的七八名守军射倒于地。紧跟在胡子曰身后的弓箭手们,射过一轮以后,不肯恋战,跟随他的身影阔别鹿砦。
“婆润可汗返来,不想死的速速退避!”
鹿砦后,本来就乱作一团的守军,顿时愈发六神无主。有人干脆呼应号令,掉回身,逃之夭夭。
“放箭,放箭,禁止他们粉碎鹿砦。婆润身边没几小我,必定不是乌纥可汗的敌手!”鹿砦内的守军旅率如梦初醒,扯开嗓子大喊大呼。
“天兵来了!”
“别听他们胡说,大唐天子已经快老死了!”当值的守军旅率被吓得心惊胆战,一边小步后退,一边大声辩驳。“射死他,射死他,他们总计也没几个……”
大部分铁飞抓都落到了空位上,但是,却仍有三十几只铁飞抓,胜利勾住了鹿砦。跟着战马的远去,拉在马鞍和飞抓尾部之间的绳索,敏捷绷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