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轮策马攒射,就处理掉了两座箭楼。如此洁净利落的战役,他们之前甭说打,听都没传闻过。
大部分铁飞抓都落到了空位上,但是,却仍有三十几只铁飞抓,胜利勾住了鹿砦。跟着战马的远去,拉在马鞍和飞抓尾部之间的绳索,敏捷绷直。
“咯咯咯……”两座被胡子曰扑灭的箭楼,收回庞大的声响。烈焰在楼顶跳动,将其完整变成了火把。
“婆润可汗返来,不想死的……”
当值的旅率和队正,仓猝脱手禁止。却拦得住这个,拦不住阿谁,焦头烂额。
鹿砦后,本来就乱作一团的守军,顿时愈发六神无主。有人干脆呼应号令,掉回身,逃之夭夭。
“砰——”下一个刹时,气死风灯的锡制外壳,被射出了一个洞穴。储存在内部的酥油淅淅沥沥落下,转眼,就将小半边箭楼染得闪闪发亮。
“嗖——”羽箭脱弦而出,将第二名尖兵的脖颈射了个对穿。
“归去,归去,哪来的天兵?受降城那么远,唐军底子赶不过来!”今晚当值校尉,终究带着上百名亲信,仓猝赶至。堵住溃兵们的来路,大喊大呼。
马背上的马队们,手臂齐齐前挥。数十支铁飞抓拖着绳索从半空中落下,掠过先前粉碎出来的缺口,抓住内层鹿砦,将其一支接一支从泥土中拔出来,拖曳着远去!
“天兵,天兵扶婆润来担当汗位了。”几个方才愣住脚步的溃兵,嘴里再度收回尖叫,撒开双腿,带头逃命。
“嗖嗖嗖……”跟在胡子身后的回纥弓箭手们,也纷繁引弓攒射,转眼间,就将一座箭楼中的敌军,射得不敢露头。
“大唐天兵,扶婆润可汗登基,开门有功,投降免死!”跟在胡子曰身后的弓箭手们,齐声反复,年青的身躯,在马背上挺得笔挺。
看到婆润带领上千名马队,冲向鹿砦的缺口。守军本来就低到了顶点的士气,刹时雪崩。
“下一座!””胡子曰对守军不屑一顾,大呼着策划坐骑,从这些人面前奔驰而过,引领身后的弓箭手们,扑向下一座箭楼。
而一支范围庞大的马队,却在火光的晖映下,列队冲向了鹿砦被扒开的缺口处。全部步队的正火线,一杆羊毛大纛随风招展。
而胡子曰,则稳稳地将第三支箭搭上了弓弦。这一次,他对准的是挑在箭楼上的气死风灯。
中箭的旅率手捂喉咙,倒下血泊里翻滚挣扎。挺过了新一轮打击的守军士卒,却谁也没工夫蹲下来,结束他的痛苦。
“啊——”中箭尖兵惨叫着从半空中坠落,拉开了血战的帷幕。
大纛下,前任可汗吐迷度之子婆润,手持长缨,身材也挺得如枪杆般笔挺。
“天兵,他们是天兵!”一名老卒,俄然从胡子曰策马持弓的身影上,遐想到了灵魂深处的某段影象,丢下角弓,撒腿就跑。
而年过半百的胡大侠,却带领他们,亲手缔造了这个古迹。让他如何不热血沸腾。
“嗖嗖嗖……”亲兵们也从各本身边的备用坐骑上解下铁抓,遵循前几天在路上练熟了的姿式,将铁飞抓一个接一个向鹿砦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