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在车鼻可汗的武力逼迫之下,才被迫卷入这场战役的。从最开端到现在,一向被突厥人当作仆从来使唤。突厥人打赢了,不会给他们任何夸奖。而突厥人打输了,仿佛也跟他们干系不大。
……
更多的葛逻禄人,以三十岁以上者为主,也尖叫着扑向别的七八只尚未完整变成火球的草滚子,如同飞蛾扑火。
“脱衣服包住双手,持续推,间隔鹿砦已经没几步了!”
“推,上去推,后退的人死,偷懒的人下火狱!”大食神仆们再度举起长剑,对着葛逻禄主子乱砍乱杀。
“呼——”一阵秋风吹过,浓烟四周翻滚,方才把战马兜转返来,筹办做第二轮驰射的突厥狼骑们,被浓烟卷了个正着,顷刻间,人的咳嗽声不竭,战马悲鸣着转解缆躯,果断不肯持续向已经快变成火球的草滚子靠近。
“禁止他们,放箭射草滚子前面的人!”婆润惊得眼眶欲裂,本能地扯开嗓子大声号令。
“放火箭,放火箭射草滚子!”婆润仿佛从恶梦中被惊醒,扯开嗓子大声反复。
讲经人阿不德,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是,却很快就仰仗丰富的经历和刻毒的心肠,对神仆们做出了指引,“不毁灭火,灭不掉了。让葛逻禄人脱了衣服垫在手上,或者用兵器做烧火棍,持续推,从速,趁着厨子还不太大!”
其他神仆们,也纷繁拔出长剑,逼迫葛逻禄主子持续履行任务。而后者,既没有勇气抵挡,也没勇气临阵脱逃,只能认命地用衣服裹住双手,或者双手握住发给他们充当兵器的木棍,将越烧越旺的草滚子,尽力推向鹿砦。
“该死,看到火箭,你们为甚么不从速弄灭了它?”
“放火箭,放火箭!”四周的别将、校尉们,也全都明白了敌军的企图,一边大声通报号令,一边用火折子扑灭常用的火箭,射向已经间隔鹿砦只要十五六步远的干草滚子。
“放火箭,放火箭!”就在他急得汗出如浆之际,胡子曰的声音,俄然在不远处响了起来。“放火箭,瞄着草滚子射。提早扑灭了它,别让他们推过来烧毁鹿砦!”
众葛逻禄主子们,踌躇着脱下衣服,尽力用衣服鞭挞草滚子上的火星。心中却对于将厨子被胜利毁灭,不抱任何但愿。
眼下但是春季,即便草还带着青色,叶子内里也没剩下水分了。世人平时做饭的时候,随便抓上几把草就能直接塞到锅子底下当柴禾烧。而现在草滚子上已经被点起了火苗,如何能够被敏捷扑得掉?
“嗖嗖嗖……”一波火箭夹着羽箭,从营地内飞来,在草滚子上引发更多的厨子,将葛逻禄主子们射得捧首鼠窜。众神仆们灭火失利,又气又急,一个个扭头向讲经人阿不德方向张望。
营地内,又有一轮火箭射出,令草滚子上的火舌,跳起老高。俄然间,一只草滚子碎裂,火焰伴着浓烟和秋风,在四周快速扭转,将邻近他的一名大食神仆和试图鞭策它的葛逻禄主子,尽数卷了出来,全都变成了火人。
如果那东西与鹿砦产生打仗,即便不能将鹿砦直接压垮,也能持续为敌军供应遮挡。而鹿砦不是城墙,高度有限,下半截埋进泥土里的深度也有限。葛逻禄主子借助草滚子的保护,用不了多久,就能将鹿砦一根接一根拔起,为突厥狼骑开辟出一条杀入营地内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