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除了抵死不认,还能如何?
“哼,当日你斥逐家奴,独独留下了她,此时现在,你跟朕说你不知她在那边?”
苏曼苏忍不住便悄悄叹了一句,此后跟师兄相处,可要多加谨慎才是,不然被他卖了都不晓得是如何回事。
倘若他们之间的豪情真的好到谁做天子都无所谓,那为甚么李宪要让?
兴庆宫,南薰殿。
“父皇晓得,但父皇倒是想起了当初……二十多年前,妖后韦氏及其女安乐公主窥测社稷,毒杀皇叔,企图再步武后之路,是父皇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便见李瑁身子一向,眼睛一瞪,随后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父皇本来是在跟儿臣开打趣……嫣儿本年才十六,那上官婉儿都死了二十多年了,她们如何能够是母女?”
“瑁儿,朕问你,你的阿谁侍婢嫣儿,现在那边?”
李隆基便是一声冷哼:“这么提及来,这事儿还真是凑了巧了……”
以是说到底,李宪这个让天子,还是被逼无法。
如果上官婉儿当真有甚么奸诡之谋,李瑁和李琦确切乃是首选。
说着便是猛地一拍桌面:“你们当朕是三岁孩童么?”
“待其子长成以后,若其德才兼备,便立为皇储,如此可保皇兄一家永享繁华,这便是朕将你从小寄养于宁王府之意,你可明白?”
说道这里,俄然便是一顿:“瑁儿,你可知父皇诛杀韦后和安乐公主之时,发明了甚么?”
要和我单聊?
是你傻,还是你感觉我傻?
李瑁立时双眼一瞪:“父皇所言,儿臣不懂,儿臣身边,只要寿王妃,哪有甚么乱臣之女为妾?又何来私放窝藏一说?”
“苏仙子,当真有此一事?”
“父皇立下此等大功,推戴者众,但是父皇并非嫡长,乃至还是庶出,此等景象之下,先皇日夜忧思,展转难眠,唯恐兄弟阋墙,手足相残之残局再度上演。”
呵呵,用你的话说,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么?
李隆基便是一皱眉头:“其实在你出世之时,朕便已有立你为储之意,但是……”
“便是当时,皇兄身为嫡长,却对太子之位坚辞不受,力劝先皇立朕为太子,朕亦不肯如此,连夜赶回长安,上表请辞。”
更何况我已经明显白白的跟你说过我不想当阿谁太子,也不想留在长安了,你还拿这玩意儿当钓饵来引我中计。
但兹事体大,不成轻信赖何人,哪怕是本身的儿子也是一样,更何况这个儿子的身上,另有着一半武家的血脉。
“启禀父皇,儿臣奉徒弟之名,要往剑南蜀地供奉上仙。”
“那天然是晓得的。”
武惠妃诚惶诚恐,心有戚戚。
现在听李隆基说来,内心忍不住便呸了一声。
还是利诱?
不,不管是甚么,本身都不能承认,打死也不能承认!
“此事儿臣早已在花萼相辉楼禀诸父皇,数日前,师妹奉告儿臣徒弟托梦于她,催促儿臣速往剑南诸山,择一良峰。”
李瑁固然也跪下了,但腰杆儿倒是挺得直直的:“儿臣不知父皇为何发怒,儿臣的爱妃至今下落不明,儿臣却还是以父皇所托为重,却不知那里触怒了父皇!”
武惠妃倒是心头大定,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尚能应对自如,吾儿公然不凡,定是天命之人!
这一瞪一答,李瑁在入宫之前已在心中冷静练了数十遍,现在演出来,竟是情真意切,就连武惠妃和苏曼莎都搞不清他之前到底知不晓得嫣儿的出身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