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缝越来越大，几只青黑枯瘦的手俄然从门缝间伸出，尖长的指甲紧紧扣在门上，手骨根根凸显而出。
看着看着，它们仿佛活了过来，身材不住地扭动，嘴巴越张越大。
它们足足有十六个，揉挤在一起，抢先恐后地抢着掰开鬼门，脸上尽是极度亢奋不天然的神情，仿佛在做着让它们极度镇静的事情。
“走了吗？”
洛霖霏手中的渡魂铃变成了另一种调子。
瞧见这一幕，掰着鬼门的恶鬼更加狂躁起来，扭曲的面孔更显狰狞，伸开着嘴巴，暴露腐臭焦黑的牙齿，长长的舌头透露在外。
“鬼域路已开，断了痴念！”洛霖霏轻道。
君晗曾在书中看到过，鬼域路上看满了此岸花，只见花开不见绿叶。
“甚么？鬼门？”秦漠闻声了君晗的低喃声，愣了一下问道，而后转头看向君晗。
“你……”秦漠惊奇道，他都没重视，不知何时君晗已经鬼兽化了。
和顺婉约的嗓音像是从另一个空间传到了君晗的耳中，明显近在天涯，却似远在天涯，就跟渡魂铃收回的铃声，青铜鬼门的嘎吱声一样。
“才方才开端！”
那十六只亢奋的恶鬼亦是惊地望向铃声传来的方向，当瞥见摇摆着铃铛的洛霖霏时，纷繁收敛了狰狞的亢奋，化作惊惧不安，而后恭恭敬敬地退到门后。
亡者之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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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攀至腰身，完整裹住灵魂下半身的血液突然间畏缩下去，落回空中，沿着本来流淌过来的轨迹缓缓缩回了门中。
“鬼门……吗？”君晗低喃道，仿佛在说给本身听。
没想到这竟是真的。
君晗收回了目光，再次垂下了头。
似是完成了最后的遗言，清透的灵魂飘飘然浮向半开着的鬼门，在入门的一顷刻，小可转头看了一眼莒成栋，眼角闪过点滴的晶莹，消逝在鬼门的幽光中……
“不……”君晗俄然冷声道。
秦漠看了一眼君晗，发明他已经褪去了鬼兽化的状况。
就在这时，整扇门颤栗了一下，颤颤巍巍开启了一丝，艳红的液体从扯开的门缝中流淌而出，一滴一滴滴落在地板上，一股血腥气刹时满盈了全部房间。
“给吾退去！”
青黑褶皱的皮肤，扭曲的五官，凸在内里满是眼白的眼睛，尖而利的指甲……
“嘎吱~~~~~~”
此岸花……
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盘桓在房间中，鬼门已开了大半，那几只手的仆人也呈现在君晗的视野中，鲜明是披头披发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