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红利固然是连说带骂,但给安排了活儿的人,都会发一盒烟给他,当然了,这些烟都是事主家筹办的,由总理自在安排。
赵红利和赵云飞说完了话,回身走到大门口处,只听他吼道:“你们这些人上这儿看歌舞来啦?该干吗不干吗去,二狗,去给我摆桌子去,这都该开席了,东子,还他妈看,去给我找篮子,筹办发馒头……”
想起韩拓,她就伸长了脖子找寻这小子的影子,却见他在院子南端的大棚内里,屁股底下坐着个小板凳,手里拿着一把芹菜正在那儿择菜呢,见李兰芳望过来,还呲着白牙向李兰芳挥了挥手中的芹菜。
韩拓一翻白眼,说道:“她还用送?又丢不了。”
韩拓此时已是择完了芹菜,面前放着个大铝盆,正在往盆里掰菜花,见赵云飞和李兰芳走过来,朝着两人挤了挤眼睛,伸手从裤子兜里往外掏东西,神奥秘秘的只取出一半来让赵云飞和李兰芳瞧。
白花花的引魂幡挂在门口,从引魂幡的条数一看,就晓得死者是英年早逝,如果是活到七八十岁寿终正寝的,引魂幡上的白纸花条就不会显得这么少得不幸了。
听了韩拓的话,李兰芳没说甚么,不太小嘴却噘起了老高,她可不肯意让赵云飞学抽烟,把牙和手指都熏黄了,还一嘴的烟味儿,只是这里人来人往的说话不便利,不好直接提出反对。
“送到胡同口就返来,前面老范家的那条黄狗咬街,我怕咬着她。”赵云飞找了个借口,说道。
赵云飞说道:“我哪有那么大本领,是阿谁当官的心眼儿好……”
......
赵云飞回身从账房里出来,李兰芳还站在台阶上面看哭人的,见赵云飞出来了,两人就一起来到南边的大棚底下找韩拓。
中间有管事的总理劝道:“行了,哭两声得了,那天出事的时候云飞也没少着力,祥林的老婆孩子都是云飞从火堆里给拽出来的,也算对得起祥林了。”
“云飞来了……”屋里有人跟赵云飞打号召。
赵云飞迈步持续前行,和李兰芳一起朝着许家大门走去。
赵云飞干嚎完了,将纸钱从塑料袋子内里拿出来,棺材前面摆着专门烧纸用的瓦盆,瓦盆中间有个打火机,拿起来打着了火,将那一沓纸钱扑灭。
许家的三间北方已是一片废墟,幸亏另有东西配房,许祥林的父母和老婆孩子还不至于没处所住。
乡村的婚丧嫁娶,包含给孩子办满月,这些丧事丧事对于村里人来讲都是大事,办起来也是非常的烦琐,那里搭棚、那里安灶、谁卖力记账、谁卖力厨房、谁卖力库房,各个事项的安排,职员的分拨、监督等等,这些事情都需求一个管事的人来主持,乡村人称之为总理,这总理必必要有声望,能吼人,能镇住人,还得会安排事,有事主家拿不定主张的事情,还要帮着出主张――这不是谁都无能的了的活儿。
这些地痞口哨和闲言碎语,赵云飞全都听到耳里,少年脚步缓缓凝住,正要回身……
“那你快点啊。”韩拓说道。
老年丧子是人间一大惨事,两位白叟家的眼泪早就哭干了,闭着眼躺在那儿,老爹一声不吭,老妈嘴里却在不断的哼着、念叨着,就跟神经了似的,炕沿上坐着几个亲戚陪着这老两口,恐怕他们想不开寻了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