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大族的先人,就算式微了,却还能读书识字、并且爱去探听各种百般的人脉干系。
两个妇人听到这里,都没有顿时分开,站在原地看着陶文。
秦胜大声道:“前军将军秦仲明三天攻陷许昌,尽灭司马师数万众。愿张将军等一起顺风,尽快赶到火线,旗开得胜!”
秦胜不耐烦地说:“王家权势太大,司马家掌权,不会放过王家。起不起兵,都只能活一家!汝去怪仲明,便是觉得坐以待毙更好?干大事便是如此,我们秦家得做大士族,不然只能颠沛流浪,逃往吴国。幸亏仲明把我们叫来了庐江郡,不然在冀州、想跑也没处所跑!”
比来半个月六安城是人来人往,有从各地堆积的屯兵,筹办好以后便会立即沿沘水北上。也有从淮南郡连续调来的屯兵南下,代替本来的人马戍守六安。兵马由都尉劳鲲统领,不过诸事决策者、还是秦胜。
两人走出房间,穿过偌大的内宅天井,刚出门楼,恰好碰到了王康家的妇人董氏。现在王康已经仕进了,但张氏可不管那么多,立即把董氏呼来喝去,
公然陶文持续道:“勤王军已在豫州获得了多量粮食,我们在火线不消筹集军粮。但秦将军麾下的屯兵家眷,全在庐江军,一旦庐
张氏蹙眉道:“我如何传闻,起兵是仲明的主张?”
秦胜皱眉道:“一大早说这些做甚?”
兵屯第七部的部校尉是张猛,是个腰粗膀圆的阔脸莽夫。传闻张猛之前做过中外军的部曲将,不晓得甚么时候被仲明收到了麾下。
张氏怔怔道:“仲明甚么时候兵戈这么短长的?”
张氏瞪着眼睛、用力点头。
连一旁的董氏也小声道:“我在平原郡时,便知秦将军有弘愿,必能福泽百姓。”
陶文叹道:“三天下许昌,的确叫人难以信赖!”他稍作停顿,又向秦胜揖拜道,“府君可放心矣,现在只需静待火线捷报。”
陶文立即说道:“府君勿虑,吴国有瘟疫,一时没法北上。仆还叫人去刺探过,西面安丰郡的王基、兵屯还没调集,半个多月以来、一向按兵不动。此时王基听到许昌的动静,更不会打我们庐江郡的主张。”
就在这时,六安县令陶文来了。陶文又急又喜,笑起来两腮的皱纹更多,“道贺府君,大喜!”
佳耦二人悻悻不乐地吃过了早餐,张氏敏捷地给秦胜拿出了官服,又给两个儿子清算好、叫他们去前厅天井那边读书。她一边做着事,一边还在抱怨。
就在这时,路上的人群、河上的船帆俄然变了色彩,一下子覆盖上了橙黄的光辉。秦胜转头一看,东边的朝阳已经从云层里冒出了头,六合间仿佛快速敞亮了几分。
世人来得迟了一点,只见沘水上的船已经升帆解缆了,通衢上的成群步骑已在行进、仿若长龙,人马车辆过后,路上便是一片烂泥。
陶文忙躬身答道:“洛阳那些高贵的妇人们,在张夫人面前都得殷勤奉迎。仆等的出息,亦希冀府君、夫人美言。”
秦胜听罢点头道:“甚好,便依汝之计,写妙手札,我来用印。”
张氏俄然问道:“勤王赢了会如何?”
董氏也不敢顶撞,只能应诺。
张氏道:“还不能说了,造反不得诛三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