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建会护你啊。”甄氏忍不住开口，蹙眉说道。
毕竟她作为曹操的枕边人，最是明白他的身材如何。已是风烛残年的枭雄，再也不得不面对期间将要被更替的实际了。
“这……”甄氏一时无言，只因没法辩驳她的话，也没法安慰她，“不管如何，你都应再与子建谈谈，他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甄氏发觉出她话语中的一丝悲惨与不舍，在阑珊夜色中那样调和，却又在一片喧闹中那样高耸。
“这实在不是个好机会。”郭照喃喃说道。曹操迩来因为崔琰的事，本就轻易上火，随时能够有人被迁怒，特别是与崔琰有着血缘干系，又如履薄冰的崔娴。
崔娴再次摇了点头：“前几日我已与他提过多次，但是他始终无动于衷，刚强己见。如若不然，我也不会罔顾他的定见。”
“阿娴，你……”甄氏自夸长于言辞，不然也不会使得卞夫人非常看重她。不过，她向来不懂曹家的男人，面前的崔娴仿佛比她要懂很多，也仿佛是以而更加痛苦。
崔琰的遭受是一桩彻头彻尾的冤案，他旧时曾在袁绍部下谋事，当时甄氏已经嫁到了袁家，也一向久闻崔琰高名，悠长以来非常敬佩。对于此次不幸，她虽明白这是源于政治斗争的无可何如，但她毕竟对曹操这个名义上的公公怀有不满与不睬解。
这里本是为游园之人临时憩息而设的一间小轩，内有软榻软席，每日都有婢女改换鲜花，中心的木案上摆着鲜果与佳酿，只是二女现在都没有闲情享用便是了。
崔娴这时也反应过来，自知刚才不该在空旷之地大声颁发那样的谈吐，但话已出口，不如现在一道说完。
这些日子，曹丕和郭照都没有闲暇再顾及他与贾如的姻缘，只因崔娴出了事，而崔琰也接踵被曹操正法。
“光阴无穷极，汇合安可知？愿为双黄鹄，比翼戏清池1……”
另一边曹丕和郭照也一样得知了此事。曹丕本日可贵在家歇息，在书房查抄着曹征的课业，本想结束以后带他去看孔雀，补上没有兑现的信誉，却俄然被百灵的通报打断。
……
崔娴摇点头，笃定道：“他不会。但只怕有人会更加容不下我。”不等甄氏沉思她为何如此信赖曹丕，又听她话锋直转，言语果断：“以是不管如何，我都想帮子建这一回，我不想欠他。”
“但是子桓晓得。”她又低声说道。
甄氏不过是想到几日前书房中的不镇静，毕竟没提曹丕果断反对曹植纳姜楚的事。
崔娴踏下台阶，走在盘曲的回廊中，心中亦是百转千回：“但那前提是他能做上魏太子，如果他败给子桓……那就统统都是空谈了。”
当世人换上厚衣裳时，郭奕已经披起了貂毛大氅。固然如此，他的神采又开端变得惨白。
他很快动手此事，动用了曹操那边的干系――一个比来非常得宠的姬妾，姓王。王夫人不过锦瑟之年，却非常晓得看风向，一早便跑来向曹丕示好。
甄氏叹了口气，无从提及。
“仅因为这一个阴差阳错，我便已孤负子建太多。”
“不晓得……只是没由来的心慌，或许是因为我当时也在场，”郭照低头回想着那夜的景象，她当时成心忽视那两人，重视力全然未在上面：“但或许与那夜无关。”
与其说是一句安抚，倒不如视作一个包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