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卉列举到最后,眼角也浮上高兴之情,只是没有保持太久,又被深深的忧愁压了下去。
“夏侯夫人安好。”他换了称呼,向曹卉略一见礼,转而也向郭照开门见山道:“姊姊在游园那夜但是见太长文叔叔?”
“夫人,保卫说昨夜除了几位公子的来宾,未曾有人出入园中。”晨间,百灵边为郭照打扮,边轻声说道:“连人都没有,更莫说是外臣了,何况还是陈先生。”
曹丕又何尝不是郭照的软肋,既是要事,她便不再对峙,立即将人请了出去。郭奕一露面便是蹙着眉,见到曹卉在此,才有些讶异地展了展眉头。
但是他一向比及夜幕来临,曹丕也没返来。
但郭照揣摩得累了,一口反对道:“不会的,父亲真正想选的,只会是子桓。”
不过曹操竟然起了杀心,可见此事背后没少推波助澜之人。要晓得当年陈琳不知直言痛斥曹操了几次,洋洋洒洒写了一篇长檄,他都未曾虐待过陈琳。只是崔琰的仇敌太多太多,可不管如何,杀了崔琰,连曹操本身都会留下一个枉杀忠良的话柄。
她快速有些没由来的委曲,借着酒劲撇开他的手,挪了挪娇躯欲要起成分开。
谁知他的嘴角竟勾起一个对劲的弧度,道:“甚好,醉了更易由我摆布。”
曹征本日在曹丕的书房里习字,与这里隔了好几个回廊。
郭照身后抵着妆台,姿式稍低,仰目定定地看着他,还将来得及脸红心跳,又见他收了笑容,腔调毫无起伏地问道:“那簪子如何回事?”
她在妆台前坐了一会儿,卸完珠钗,一个炽热的身躯也从前面覆了上来,健壮的双臂缠着她的腰肢,倒也还算诚恳。
“可我又以为,如果父亲真的想册立阿兄……且这些老臣又都开了口,他断不会踌躇到现在,还要杀了崔琰……”曹卉白了脸,不肯定地猜想道:“就怕父亲想立的另有其人,恰好崔琰又公开保举了阿兄,如此风向已定,父亲定然感觉他是被逼着册立阿兄,难怪……”难怪心中不悦,筹算借机清了将立嗣一事推到日光下的崔琰,如此其别人才气明白,贰心中的候选人并非曹丕。
“让他等着。”郭照道完,又改口道:“或是让他去征儿那边吧。”
郭照敲了敲桌面,正思忖着要不要将郭奕找来问个清楚,转眼又想到他另有一身豪情债要忙,干脆作罢。
她几乎忘了曹卉返来了,刚好又是个对曹丕再上心不过的人。
见郭照点头后,他轻叹一声,抛出一句话:“魏王那夜别离密宣了包含崔别驾和长文叔叔在内几位旧臣,谈的都是立太子一事。”
事关曹丕,百灵天然也心切,故而成心相帮。曹卉来不及喝完杯中梨水,也忍不住说道:“嫂嫂何不让他出去?”
她扯了扯嘴角,欲要歪解“酒徒之意不在酒”,但又知他不识欧阳修,干脆点头。
曹卉才端起杯子,就听百灵在幕帘外说道:“夫人,郭文学来了,说想见您。”
百灵应下后没一会儿又返来了,说道:“郭文学非要现在见您不成,他说事关二公子,您还是见一见吧。”
这些人无一不是跟从曹操多年、又可堪重用的股肱之臣。近年来博得曹操喜爱的佼佼者也不堪列举,却无一在列,两相对比,分量轻重高低立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