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笃敬不得不做了一个安抚的行动,其偶然参与权力之争,只能做出这类相对超然的表态,并不能表示太多。
“徐子先的笔墨平铺直叙。”徐公达在一旁听到了,立即说道:“不过是拿其先君惨事博人怜悯,哪配上文学版?”
“他已经授首了。”郑里奇一拍巴掌,满脸笑容的道:“首级已经挂在安抚使司衙门正门外的旗杆上了。”
至于分赃集会,看面前大家的神采,约莫就能明白一二,应当是福州府和提刑使司获得了最大的好处,韩炳中的脸能拧出水来,他这个制置使在盗案中没有获得好处,的确就象是丢了腰间的荷包。
陈笃敬心中如有所悟,看来此事激发了福州府权力核心的一轮明争暗斗,估计林斗耀一方并未占到多少好处。
这话说的过于刻薄,并且在坐的十个有九个是贵族纨绔,有很多人神采顿时都是丢脸起来,连被拿出来当例子的柳自主也是神采难堪,连连苦笑点头。
陈敬辅则道:“男儿丈夫,要么精于文学之道,如章达兄那样。要么就和柳兄学,去军前效力博一份功名,哪能如小娘一样,扮孝子来令人怜悯立名,我瞧不起他!”
郑里奇听到这话,大为附和,说道:“本官就要向朝廷保举南安侯世子,此事当然要论功行赏!”
因为新仇旧怨,徐公达对徐子先的怨气但是更加深重了。
林斗耀等人一出去,轰动了满院的人,这里几近是福州军政最高层的大集会,普通的人过寿想都不要想,就算是昌文侯实在也不敷这个面子。
院中都是穿戴紫袍的三品和三品以上的大官,哪怕徐子文如许的身份,在这些真正握有实权的高品阶的文官面前,也是个没有说话权力的宗室小辈罢了。
林斗耀神采淡然,韩炳中的神采就有些丢脸,时不时恨恨的看着郑里奇与杨世伟,对这两个品阶相称的同僚,韩炳中极其不满,可惜毫无体例。
徐公达圆睁双眼,一脸喜色,陈敬辅则是嘲笑起来。
“晓得。”陈笃敬道:“我深恨此人,崇德七年海上五盗破漳州,就是此人率岐山盗为前锋,杀人盈野,使多少人家破人亡。”
“好,好!”陈笃敬不管如何,还是由衷的赞道:“岐山盗横行多年,官府苦无体例将其剿除,这一次能杀死这么多人,也算是替百姓报了一些血仇。”
徐子文心中酸涩,他感遭到了陈文珺对徐子先文采的景仰,一时候各种情感涌上心头,不过他到底是萧洒自傲的人物,当即点头道:“文珺妹说的也有事理,那就让我们等候吧。”
林斗耀淡淡的道:“事情怕是有些出于陈侯设想以外……此仗可不是官兵出战,而是南安侯世子徐子先,率牙将伏击至南安泽镇和水口镇一带的海盗,阵斩陈于勇,败二百余海盗,斩首七十余名……”
陈笃敬有些猎奇的道:“不晓得是哪位统制领兵,这一仗如何打的,是在岐州岛上吗?”
郑里奇反而说了几句安抚的话,宦海斗争不到最后关头不会撕破脸皮,当着世人的面,郑里奇和萧赞毫不会使林斗耀尴尬。
就算是陈于勇,也是分量不轻,值得明天这么大的阵仗。
但有巡按使,提刑使,另有福州知府的存在,各方权势都是相互掣肘,林斗耀本人不上奏,别人上疏以后反会使他更加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