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驰驱几十里,夏侯玄怠倦不堪,下了车,低着头往前走。穿过前院和中庭,径直来到曹苗住的客院前,有部曲上前驱逐。得知曹苗洗完澡,情感已经稳定,他松了一口气,决定不打搅曹苗,明天再说。
“我也不晓得啊。”里监门汗如雨下,声音发颤。
阿虎持刀站在堂上,神情警戒,屋里刚亮起灯,房门半开,青桃一手举灯,一手扶门,站在门内。
曹苗盘腿坐在帐中,啧啧有声。
夏侯玄微微欠身,不紧不慢地说道:“有不速之客拜访舍间,被我发觉,向东南边向去了。有所惊扰,深感不安,天明后当赴执金吾寺称谢。”
十六字吟出,卫士们围了过来,将夏侯玄护在中心。
熊猛是他父亲夏侯尚的贴身卫士,忠心耿耿。话未几,却很机灵。他必定是发明了甚么,来不及示警,这才做出了告急反应。
夏侯玄没有再追,回身返回小院。
就在他回身筹办分开的时候,贴身卫士熊猛俄然伸开手臂,将他推到一旁,倚墙而立。
“喏!”熊猛应了一声,还刀入鞘,接过一张弓,搭好箭,深吸一口气。“居安思危,夜来不惊。”
“允良,是我。”夏侯玄应道。他上了堂,来到门前。青桃翻开门,让在一旁。曹苗裸着上身,坐在床上,头伸出帐外,神采在灯光的晖映下,有些泛白。夏侯玄笑道:“允良,没事的,你不消担忧。”
“沙沙,沙沙。”卫士们贴地滑动的脚步声在夜间显得格外清楚。
夏侯玄奉诏,连夜回府,到家时已经是下半夜。
“示警!”夏侯玄说道。声音不大,却透着寒意和气愤。
前面探路的卫士应道:“预备无虞,横行千里。”
一会儿工夫,里监带着几个手持弓弩的里卒仓促赶了过来,满头大汗,神情惶恐。见夏侯玄站在门内,里监二话不说,就跪在了地上。
夏侯玄没有筹办,撞在墙上,肩膀吃痛。但他甚么也没说,悄悄地站在熊猛的身后。
府中已经人影绰绰,十余名全部武装的卫士赶了过来,站在夏侯玄面前。夏侯玄叮咛了一声,他们又奔向分歧的位置。夏侯玄在熊猛等人的保护下,返回前门,命人开了正门,他就在门内站着。
想到这里,曹苗翻身下了床,趿着鞋,冲了出去。阿虎、青桃相互看了一眼,紧紧跟上,一边追一边喊:“王子谨慎,王子谨慎。”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熊猛右手缓缓拔出腰间长刀,左手向前指了指。两个卫士双手握刀,一左一右,贴着墙,向前走去。另有两个卫士站在夏侯玄的身后,一人一面马队小盾,护住了夏侯玄的关键。
曹苗心中暗笑,这两个金牌龙套真是不错,共同默契。他头也不回,冲出小院,向德阳公主所住的后宅疾走。获得示警,府中卫士高度鉴戒,很多人正提着刀盾巡查,见曹苗奔来,都吓了一跳。不过曹苗是府中的客人,赤手空拳,身上除了一条裤子,甚么都没有,不成能有甚么威胁,他们也没敢硬拦。
很快,东北角的望楼上响起了示警的鼓声,鼓声隆隆,传向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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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人家多豪横?夏侯尚固然死了,德阳公主身为大将军的亲mm,仍然活得津润。
夏侯玄有点难堪,扫了一眼屋内,退了出来。
夏侯玄视若未见,拱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