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序一愣,随即笑了。他指指曹苗,坏笑道:“允良,本来你也是同道中人,欺诈讹诈,信手拈来。没干系,我有钱,只要你能教我,花多少钱都行。可如果你耍我,可别怪我这个做表兄的动手黑。”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入怀,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早上出来得急,没带钱。
任大娘含笑看着曹苗。“老身任大娘,是这里的主事,敢问足下如何称呼?”不等曹苗说话,她又说道:“便利称呼罢了,足下不必真名实姓,随便说一个就行。万一有人清查起来,老身也好推却。”
曹苗眨了眨眼睛。“想学?”
中年妇人看了曹苗一眼,再次敛身见礼。“请随我来。”
夏侯序倒也不感觉难堪,眨眨眼睛。“身上没带钱,要不,你先说个大抵,转头我就给你钱。放心,你说多少就是多少,还价我就不姓夏侯。”
“何为?”曹苗神情焦灼,左顾右盼,仿佛会有人冲出来伤害他普通。德阳公主府的仆人们见此景象,担忧这位疯王子能够又要发疯,不约而同的躲得远远的,谁也不肯意被殃及。
曹苗暗自叹了一口气。夏侯惇的血脉真是不可,这败家子,在家连油瓶倒了都不扶的货,到这儿来却像哈巴狗似的去帮人打动手。
曹苗猎奇地打量着任大娘。这任大娘大抵五十多岁,头发半白,脸上也有些皱纹,但五官出众,模糊还能看出年青时是个绝色,颠末光阴的洗淘,更多了几分内敛的风味,浑身披发着古玉般的温润。固然穿着朴实,不着斑斓,不像清河公主、德阳公主那般雍容华贵,却也有着她们没有的安闲。
夏侯序没见过曹苗发疯。固然感觉曹苗神情不对,却也没多想,只当他是惊骇。他招招手,叫来一个侍从骑士,要过战马,吃力的忙上马背,与曹苗并肩而行。
“当然,这洛阳城就没有我不熟谙的处所。”夏侯序心中一动,明白了曹苗的意义。“允良,你到洛阳这么久,我这个做表兄的还没尽过地主之谊,实在忸捏。要不,明天我带你四周转转?”
曹苗伸脱手,捻动手指。“先交束脩,十金。”
“有没有新奇一点的处所,就是……别人普通找不到的。”
夏侯序不愧是洛阳纨绔,带着曹苗偏离了干道,七拐八拐,拐到了一个荒废的里区中。
“夏公子,这是你朋友?”
这个里区在洛阳城的东南角,表面看起来荒废已久,连里门都是破的,别说人,都连鬼影都看不到一个。向里走到深处,才发明别有洞天,一座看似败落的大宅前,有十几个恶棍男人或倚或坐,有的干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饿死的乞儿。看到有人走近,一其中年男人迎了上来,向夏侯序拱了拱手。
“伯元,这是你藏娇的金屋?”曹苗笑眯眯地问道。
“想学。”夏侯序眼巴巴地看着曹苗,脸上挂着奉承的笑容。他太崇拜曹苗了。打了夏侯玄,还能成为德阳公主府的座上宾,和德阳公主好得像母子普通,连一贯看不起人的夏侯琰都粘着他,“阿兄”不离口。他如果能如许,何至于被人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