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不按脚本走，曹苗却不镇静。他既不承认，也不否定，只是按着韩东的肩膀，不让他起家，仿佛在踌躇，又仿佛在等韩东开口告饶，另有点像猫戏老鼠，用心戏耍韩东。
没想到韩东却误为是监国谒者本人。
曹苗起家，拨亮床头的灯，打量了一下四周。屋里的安排不错，比他屋里还要好一些，只是脏乱不堪，披发着难闻的气味。阿虎所言不虚，这韩东分缘是不可，监国谒者连个清算的仆人都没给他安排。
“老狗，一把年纪了，也不晓得珍惜身材。”他挥动长剑，滑到监国谒者胯下。“说点我想听的，给你个痛快。要不然，让你死无全尸，做个太史公。”
曹苗也不说话，将大拇指按在韩东的颈动脉上，稍一用力，韩东便晕了畴昔，身材渐渐放松下来，气味也安稳了很多。
夜深人静，巡夜的防辅吏都有些犯困，曹苗也没费甚么心机，很轻易地找到了监国谒者的寝室。
曹苗还是不说话。尹都尉应当是韩东前次提过的尹模，但他不熟谙此人，仓促接话，轻易露馅。
曹苗也不说话，只是嘲笑了两声。
曹苗隐在门后，一边聆听屋表里的声音，判定情势，一边借着灯光打量屋里的陈列。一看之下，他便几乎气炸。刚才看韩东屋里的陈列，他已经心机不平衡，现在看到监国谒者的寝室，他才晓得自家父子这个雍丘王、王子真是太丢份了。
“装的？”
曹苗呵呵嘲笑了两声。“你和大王子几次会晤，说了些甚么？”
在脑筋里构思了好行动计划，曹苗换上韩东搁在床头的外套和靴子，拿起韩东的长剑，安闲出门。四周无人，晚风习习，只要虫鸣还是。他没有上墙。监国谒者的院子离此不远，只隔两道门，并且韩东有伤在身，翻墙越壁不太能够，将来清查起来，毕竟是个马脚。
他信赖，以韩东之前表示出来的脾气，底子接受不住这类无声的压力，必然会有所行动。
固然只见过一面，但他记着了阿谁防辅吏的形状和声音，也看出他和监国谒者之间有些友情，这才起意仿照他。以他的配音功力，仿照一个三四十岁的丁壮还是能够做到七八分类似的。
待会儿，他要去做件事，并且要栽赃在韩东身上。至于韩东能不能脱身，那就看他本领了。
曹苗一边咝咝地笑，一边哑着嗓子，仿照着韩东说话的调子，特别那种欠抽的轻浮味道。
“的确有古怪之处，只是……还不能鉴定。”
只要韩东有所行动，他就能获得更多的信息，就能跟着顺势演下去。
“从你们勾搭蜀贼提及。”
监国谒者惊骇地叫起来，呜呜有声，奋力挣扎。一股热流涌出，屋里又多了薰人的尿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