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皱了皱眉。“诸葛亮本是墨客，弄权尚可，统兵非其所能。大将军已有安排，皇叔不必担忧。”
有那么一刹时，曹植膝盖发软，几乎跪下。但是不晓得一股甚么样的力量支撑住了他，让他悄悄地站在天子面前，拱手见礼。
固然天子的声音不大，固然早故意机筹办，曹植的心脏还是紧了一下。
曹植迟疑再三，迫不得已，这才解释了一番。天子封曹苗、曹志为乡公，本来是对曹苗救治曹休的酬赏，但曹苗却感觉这个封赏就是否定了他的嫡子身份。如果他的生母崔夫人没死，现在被封为王后，他就是嫡子，该当担当王爵，成为王太子，而不是乡公。
“懿回京以后，听荆妻说，她曾托请清河公主、德阳公主向大王提亲，只是一向未有覆信。懿冒昧，想问问大王的情意。”
“他问我，他的生母安葬在那边，想去祭拜。臣……不知如何应对。”
曹植微微颌首，规复了安静。“陛下谬赞，臣不敢。只是读书再多，终有不及之处，岂能事事皆有答案。且允良是病人，自为囚徒十余年，不谙情面油滑，有些题目也是离经叛道，不循常理。纵使贤人再世，只怕也没法答复，又何况是臣。”
何况，制止宗室诸侯王之间相互走动是先帝曹丕的禁令，天子成心突破，只是阻力太大。如果辅政大臣之一的司马懿能够表示支撑，信赖很多朝臣都会闭嘴。
天子转过身，瞥了曹植一眼，又将目光转了开去，半边嘴角轻挑。“皇叔读书万卷，博古通今，另有甚么题目是可贵住你的？若皇叔真不知如何答复，朕只怕也无能为力。”
天子点了点头。夏侯玄向他汇报过这件事，他还特地召曾任武都太守的城门校尉杨阜扣问相干环境，已经叮嘱曹真加以重视。曹真详细如何安排，目前尚不晓得。
“陛下贤明。若诸葛亮打击关中，的确胜算有限。可如果他打击武都、阴平，便有些费事。”
但天子现在的心机并不在此，他很猎奇曹苗究竟问了曹植甚么题目，乃至于曹植都答复不出来。他忍了好一会儿，想等曹植主动提。曹植却仿佛忘了这件事，一向在说军政。天子终究忍不住了，打断了曹植，将话题重新拉回行间江东，禁止孙权称帝的事上。
曹植一时踌躇，司马懿又接着说道：“如果大王也如此想，懿就请陛下出面，你看可好？”
曹植愣了一下。“不是有顾虑，只是他身材不好，不能远行。”
曹植本想让开，司马懿却赶上两步，来到曹植面前，躬身见礼。
曹植皱了皱眉。“这个……太尉与夫人不嫌小儿有狂疾，愿以爱女相配，孤感激不尽。只是小儿……”
曹植眼神微缩，打量了司马懿两眼，一时倒不好否定。他讨厌司马懿，可司马懿已经被夺去兵权，对朝廷的威胁临时消弭，天子的决定却引发了大臣们的反对。如果一味穷追猛打，激化冲突，并非上策。
司马懿面不改色，笑得更加谦虚。“大王，三代分歧礼，五伯分歧法。若非如此，大王也不会成为国之础石，陛下肱股。”
“皇叔，允良不肯去江东，是不是有甚么顾虑？”
曹植眼神暗淡下来，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内心却有些对劲。“应当……和他母亲有关吧。”
“他的身材不好倒不是衰弱，而是不能受刺激。行间乃是用险，非沉着不成。他……”曹植苦笑着，一脸无法地摇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