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苗回身，低着头，用心从灯光下走过，让门里的女子看清他的衣服。他挥了挥手，哑着嗓子，收回咝咝的声音，恶声恶气的说道：“没你的事。”
东屋里亮起了灯，有脚步声，像是有人下了床，然后房门一声轻响，漏出一道灯光。
曹苗顺利地来到王泰的居处，守在门口的两个防辅吏正抱着长矛，倚着门框卖小鸡。曹苗也没理他们，排闼而入。防辅吏被惊醒，猛地蹦了起来，睁眼四看，却看到一柄直指面门的雪亮长剑。
王泰愣了一下，刚想看“韩东”的脸，察看一下他的神采，再作定夺，曹苗却将手里的供状抖了抖，又收了归去。王泰的目光下认识的跟着供状走，漏过了他的脸。
藏在暗影中的曹苗见了，也不由赞了一声好。这韩东固然品德不如何样，技艺还是好的，特别是夜行术，比阿虎强多了。
曹苗背动手，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即便碰到巡夜的防辅吏，他也一步不让，还是走在路中心。
王泰这两天也睡得不好，听到门外的动静，他已经醒了，掀衣而起，下了床，见“韩东”排闼而入，不由怒道：“韩校事，你这是何意？”
“要不，我给校事一些财帛？”
韩东连反应的时候都没有，面前一晕，便晕了畴昔。曹苗接住他，将他安设在墙角的暗影里。这时，阿虎翻墙过来，帮着曹苗扒下了韩东的外套、快靴。曹苗换上韩东的衣服、快靴，佩上韩东的剑，留下阿虎看管韩东，沿着王府西院墙，向南走去。
等屋里的灯灭了，曹苗又在堂上站了半晌，这才回身，大模大样的出了门。他听阿虎说过，韩东不信赖王泰，担忧这两个女子对他倒霉，不但不让她们侍寢，平时说话也没好神采。再加上校事的恶名在外，这两个女子对他敬而远之，不太能够主动靠近。
“校事要多少？”
“五十金，这么多？”王泰惊呼，盯着曹苗的手，像是见了鬼。
当然，碰到他，算韩东不利。在那部特种兵题材的电影《战狼》中，他固然只是个副角，却也跟着剧组在特种兵大队练习了几个月，潜行科目是练习的重点之一。
“多少？”
曹苗嘲笑一声，虽不说一字，鄙夷之意却毫不粉饰。
王泰大惊失容，尖声叫道：“你如何不去抢？！”
曹苗嘲笑着，嘴里“咝咝”作响。“你有甚么？”
“韩君……”一个怯怯的声声响起。
曹苗向阿虎比划了一个手势，悄悄退回房间，然后从后窗翻了出去，来到屋西与院墙的夹壁之间，找到了筹办好的兵器，另有一个枭形面具，翻到院墙以外，在暗影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