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没表情顾及曹肇、曹爽的心机。他看完捷报,心花怒放。夏侯绩主动要求参军,又这么快立下军功,足以证明他的识人之明,证明他重用宗室的政策可行。现在,他更有底气,不但能够安闲安排曹肇等人外出历练,让曹苗行间江东的来由也更充沛了。
天子越想越高兴,用力的握紧了拳头。“长思,你去一趟阳城山,将这个捷陈述诉允良、德思。元功参军关中,允良有功,当赏。”
崔谅问崔林如何办。崔林衡量了半天,看来只要我亲身去一趟了,能不能办成且不说,钟太傅交代的事,我总不能不极力。
夺他的爵?且不说天子给不给钟家这个面子,就算给,一个乡公的得失能对曹苗有多少影响?
他很想主动辞职。但是他清楚,辞职也处理不了题目。对方既然想搞臭他,就不会因他辞职而罢休。辞职只会滋长对方的气势,让人误觉得他是私德有亏,不得不自免。
“是吗?”天子喜出望外。“元功初登战阵,便有如许的成绩,可喜可贺。”
钟毓气得要吐血。我如何成了当事人?我是受害者。甚么叫如果是谎言,这本来就是谎言好不好?曹苗这是蓄意污陷,该当重惩。
曹肇和曹爽互换了一个眼神,内心有些酸溜溜的。夏侯绩初登战阵,便在一场正面迎战诸葛亮的战役中建功,当然得益于夏侯渊在关中的遗泽,也足以证明夏侯绩才气出众。再加上他的叔叔夏侯霸,一旦曹真因病退出关中,关中的军政大权必定又回到夏侯渊一脉手中。
看着钟毓颤抖的背影,天子费了好大劲才忍住兴旺的笑意,对一旁的曹肇说道:“千里马有千里马的用处,恶犬有恶犬的用处。允良不学有术,无军政之才,却能出奇制胜。此行去江东,当能建奇功。”
曹苗对夏侯序说,你也别在山庄待着了,回洛阳去。别的事,你不会,传谣总会吧?
夏侯序不肯去,却挨不过芸娘的软语相劝。芸娘说,这也是建功立业,是看不见烽烟的疆场。你既然不能上阵杀敌,做点如许的事,也算是为朝廷效力,不枉你宗室的身份。
崔谅等得心焦气躁,几次派人通报,曹苗就是不睬他,话都懒得回。无法之下,崔谅只到手书一封,申明出处,然后气冲冲的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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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钟毓本身也清楚,这事最好的成果就是曹苗出来廓清,想惩办曹苗是不成能的。既然钟泰传谣天子驾崩都没事,曹苗传谣他私通父妾又能算甚么事?
曹爽一手提着衣摆,一手拿着一份文书,快步走来。他行动健旺的上了台阶,在殿门口脱鞋,连声说道:“陛下,关中大捷。”
为了制止像崔谅一样,被曹苗以圣旨为由挡在门外,崔林慎重其事的上书请旨。
免曹苗的职?他底子没官职好吗?
曹肇大喜,赶紧承诺。“谢陛下。”
半个月的俸禄不值一提,脸丢大了。钟毓强忍着一口老血,神采乌青的出去了。
因为一句“包涵”,崔谅喝斥了夏侯序,痛快淋漓。
天子微微颌首。“长思,经历了大司马之事,你也沉稳多了。待大司马病愈,你随他去扬州吧。既能见习军政,也能照顾他的起居。”
获得美人的鼓励,夏侯序像打了鸡血似的,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
然后,他被晾在门外,半天没人理睬,连口水都没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