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到武昌,安身未稳,追兵已至,谎言已然传得满城风雨,扳连吴王名声受损。”曹苗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窗外的滚滚江水。“谁也庇护不了我,孙夫人如此,公主亦如此,看来我只要披发入山,豹模糊居了。”
曹苗苦笑。“我乃逃亡之人,能有七尺之床,一日三餐,无处不成留。只可惜,西施舫是武昌第一等地点,如果因我生乱,乃至被毁了,岂不成惜?那些人能派出数百游侠儿追杀我,决计可见。前次有孙夫人的部下助阵,我才得以幸运逃生。公主留在我这里,能包管我的安然吗?”
孙鲁班目不转睛地盯着曹苗,想从曹苗脸上看出一些端倪,以便判定曹苗有没有扯谎。但是她从曹苗脸上只看到了惊奇和茫然,另有一些不安,却没看到半点粉饰的陈迹。
孙鲁班对两个胡姬极是眼热,再次提出让渡给她,多少钱都无所谓。曹苗很难堪,再三推让不过,只得让了一步,同意在武昌期间,能够将知书、如画暂借给孙鲁班,作为她的贴身侍从。但他有个前提,这两人不能同时借,只能轮换,他身边不能缺人。
画舫的三楼空间有限,只要五六间舱室。曹苗的舱室在最内里,出入都要颠末其他舱室,很难掩人耳目,天然是为了便利监督。再加上桅杆上的瞭望者,曹苗的一举一动都难逃故意人的视野。
孙鲁班既不悲伤,也式微泪。不过她倒是会过意来。这两个谎言存在类似性,有抄袭的怀疑。在歪曲吴王的同时,又有嫁祸曹苗的怀疑。借刀杀人,一举两得,可谓暴虐。
主事人特地提示曹苗,顶层这一间不消说,即便是底层的两间也是极好的,普通人住不起。
他起家向孙鲁班一揖到底。“就此别过。”
主事人问了曹苗侍从人数,为他安排了三间舱室,一间在顶层,供曹苗本人住。两间在底层,供阿虎、刘辰等人住。西施舫是武昌最好的画舫,每天都有大量的客人,普通不供应常住。若非孙鲁班出面安排,曹苗别说三间,一间都一定有。
孙鲁班瞪了他一眼,回身对主事人说道:“统统的用度记在我的账上。”
为了左证这一点,谎言还提及一点:孙家后辈都有孙坚遗风,勇猛善战,就连孙夫人一介女子都精通技艺。恰好孙权拙于用兵,几次统兵都大败而归,合肥一战更是伤亡惨痛,几近摆荡江东底子。
孙鲁班还在思虑,见曹苗要走,赶紧喝止。“你能去哪儿?你哪儿也不能去,就在武昌,不,就在这西施舫住着。等我查明本相,找到传谣之人,确认与你无关,你才气走。”
“甚么谎言?”曹苗一脸惊诧。
没等他说完,曹苗走过来,面无神采的关上了舱门。
如果谎言为真,那孙权别说称帝,连吴王身份都来路不正。江东的基业是孙策奠定的,既然孙权不姓孙,天然应当由孙策之子孙绍担当才对,与孙权没甚么干系。
过了一会儿,远处江面上有一艘浅显得不能再浅显的商船挂起了帆,掉转船头,顺江而下。
孙鲁班一时没反应过来,勃然大怒。“是你传的谣?”
孙鲁班虎,画舫的主事人却不虎。她见多识广,也有充足的警戒性,不给曹苗留一点做手脚的机遇,连独处的空间都没留。曹苗入住不久,就发明劈面一间有客人,是个年青的士子,面如冠玉,风采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