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夫人看向吕壹。“大王派你来，是有话要问曹苗？”
吕壹长出一口气。“公主在楼下。曹君无妨先和我……”
“不敢。”
吕壹大声说道：“曹君，鄙人吕壹，有要事就教。”
吕壹下了楼，向孙鲁班陈述，曹苗正在换衣，过会儿会下来与公主面谈。
孙鲁班的脸涨得通红，却恰好不敢说一句话。
孙鲁班放下了手中的肉，用布抹了抹嘴。“你说得有事理，那伧夫自发得是，的确可爱得很。你跟我说说，他提到的《谏逐客书》究竟是甚么书？有甚么讲究？”
“他提及《谏逐客书》，有何企图？”
孙鲁班看了跪坐在一旁的吕壹一眼。吕壹身材一动，刚要说话，孙夫人眼神扫了过来。吕壹顿时僵住了，讪讪地笑着，乞助地看向孙鲁班。
吕壹笑着拱拱手。“忸捏，实在是情非得己，必须明天说。明天，就要去解烦营说了。”
这两人没一个好惹的，相互之间还较量，这时候闯出去和跳火坑没甚么辨别。
吕壹强笑了两声，转成分开。他看了一眼劈面秦博的房间。房间里一片乌黑，沉寂无声。
孙鲁班哦了一声，总算明白了。她肝火稍减，想了想，挥手道：“你去问吧，我在这儿等。”
孙夫人坐在二楼的雅间里，端着一杯酒，看着江面上的点点灯火，一动不动。
两人对峙了半晌，谁也不肯相让。就在吕壹对峙不住，即将崩溃的时候，曹苗率先收回眼神，咂了咂嘴。“好吧，公主在哪儿？容我换衣，前去拜见。”
过了一会儿，孙夫人收回目光，将手里的杯子悄悄放在案上。
孙鲁班急了，刚要说话，孙夫人已经起家，径直出了门。时沙等人跟上，很快消逝得无影无踪。孙鲁班气得大怒，飞起一脚，将吕壹踹翻在地。
“吕君，哪个吕君？”
孙鲁班正在吃晚餐，也没多想，点头承诺，表示吕壹去内里吃点东西，待会儿与曹苗构和。吕壹踌躇着，没有动。孙鲁班不解地看看他。
吕壹咬咬牙。“喏。”
过了好一会儿，舱内才传出不耐烦的声音。“阿虎，去看看是谁，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孙鲁班梗着脖子，斜睨着孙夫人，眼神却有些虚。一见孙夫人有转头的迹象，立即垂下眼皮。
吕壹苦笑。“公主所言甚是。只是大王志在天下一统，公主不宜拘泥于江东，画地为牢，自缚手脚，反倒违背了李斯谏秦王之意。”
吕壹躬身见礼。“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