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合适的来由,也何尝不成。”韩东内心叫苦,却不敢嘴硬,只能先拖一拖。“王子想必晓得,校事监察百官,直接向陛下汇报。那王机看似君子君子,背后不晓得做了多少阴事。只要被校事看望得知,就算太原王氏流派再高,权势再大,一样难逃一死。王子,我出身寒微,与王子一样,对这些世家后辈没甚么好感。如果有机遇,必然不会放过。”
“我……我能有甚么费事。”曹苗声音干涩,还带着一丝颤音,将惊骇和不安粉饰得恰到好处。
“王子有所不知,这校事玉印不过是一件旧物。当年批示校事得心应手,现在却没了用处。文天子另铸金印号令校事,数百校事只知金印圣旨,不知玉印。不管是谁将这枚玉印送给王子,都没安甚么美意。如果有人晓得这枚玉印在王子手中,只怕雍丘王府又有费事。”
“不晓得,这是何物?”
“究竟有甚么费事,东位卑言轻,不敢妄说。”韩东起家,伸手去拿封泥。曹苗却没有放手,反而握得更紧。他盯着韩东,眼中闪过一丝猖獗,喝了一声:“阿虎!”
韩东暗叫不好,刚想有所行动,手却被曹苗一把拽住,脱身不得。
曹苗盘腿坐在一顶纱帐里,打量着脸上鼓起几个大包的韩东,费了好大力量才忍住笑意。“校事深夜来访,有何指教?”
“此物请王子过目。”韩东用心不看阿虎,沉声说道。
韩东哭笑不得。“王子,我来王子院中不是奥妙,无数防辅吏看着呢。你杀了我,如何掩人耳目?”
“呵呵。”曹苗看看手中的封泥,嘲笑道:“你当我是王泰么,那么好骗?杀人劫财,背后一剑,韩校事妙手腕呢。阿虎,将韩校事绑起来,然后去韩校事的房里看看,另有没有如许的东西了。”
“喏。”阿虎一步跨到韩东身后,一手按在韩东肩上,一手拔出了腰出长刀,半截寒光闪闪的刀刃就架在韩东的脖子上。
阿虎应了一声,不顾韩东挣扎,将韩东反绑在廊下的柱子上,然后仓促去了。
曹苗咂咂嘴,面露难堪之色。
他晓得,他再也别想从阿虎这儿获得动静了。
“春秋以复仇为义,王子为报父辱,不吝本身存亡,实在令人敬佩。东虽不能亲力亲为,却情愿助王子一臂之力,已经拜托同僚刺探动静,供王子参考。”
韩东抓住机遇,问道:“王子可知此物?”
曹苗放下封泥,眼神有些游移,张口欲言,话到嘴边又咽了归去,还下认识地舔了舔嘴唇,将心中有鬼的神情演出得惟妙惟肖。不但韩东看不出马脚,连阿虎都几乎信了。
公然是疯子,不能以常理计。
韩东大吃一惊,盗汗透体而出,悔怨莫迭。他没想到曹苗这么狠,竟然要杀人灭口。
比如要他去杀王机。
韩东也沉着下来,苦笑道:“王子曲解了,我并无歹意。我刚才说了,校事玉印已经取消,在谁手里都一样。王子情愿留着就留着吧,我只当不晓得就是了。”
韩东纠结了两天,期间又找阿虎扣问了曹苗得校事玉印的事,想体例搞到了一件玉印的封泥,确认校事玉印的确在曹苗手中,只得硬着头皮来见曹苗。
韩东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请韩校事安坐。”曹苗厉声喝道。
韩东委曲得都快哭了,内心恨不得一剑捅死曹苗,脸上却只能挤出光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