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别人此时倒也纷繁点头,这个道:“不错,恰是此理。”
他当然不敢如许说,如果如许说,那么便是毁誉佛祖了。
对啊,这字,决不能挂出去呀,得耍赖,可白马寺不能不讲信誉,以是就必须得寻出陈凯之的缝隙。
陈凯之此时却不客气了,咄咄逼人道:“你看,佛祖开眼了,公然是要惩恶扬善!”
论起辩论,平时只知诵经的法海,那里有陈凯之半分功力?何况陈凯之两世为人,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说实话,花腔式吊打他,都不成题目。
陈凯之嘴角微微勾起,正色道:“这就对了,以是我佛有慈悲之心,视众生划一,人之休咎,俱都来自于他平时的言行,如果良善之人,内心便有了佛,内心有佛之人,何必长途跋涉,来这里见一座铜像?可如果大奸大恶之人,不知改过,他来了此,只怕也玷辱了这佛门平静之地。这……才是真正的佛理啊,门生才疏学浅,却也略读过几本佛书,向来晓得,福报乃是平时积累而出,这才有了感悟。”
因为再短长的辩手,也没法压服你的敌手,因为对方和你位置分歧,屁股坐在他的白马寺那边,就算陈凯之说出一朵花来,也是无用。
陈凯之凝睇着法海禅师道:“诸佛何必禅师来供奉?诸佛千变万化,至高无上,佛祖莫非是因为供奉,从而庇护世人的吗?禅师错了,诸佛无需供奉,需求供奉的人,不是佛祖,而是禅师罢了,白马寺有广厦千万间,良田数万,莫非这些,还不敷供奉禅师吗?我入了庙门,见外头的香客,有的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却饿着肚子,取出财帛,莫非,这是佛祖的本意?而入了庙门,见了白马寺高低的僧侣,却个个红光满面,僧衣楚楚,这里的一砖一石,可谓精雕细琢,而所用的茶水,俱为上等,所吃的斋菜,选材无一不精,物华天宝,俱都凝集于此,制成甘旨珍羞,只为满足口舌之欲,而这些,俱都是民脂民膏,供奉佛祖的,也不过是几缕烟香,这……也是佛祖所希冀的?”
陈凯之这家伙……绝对是来砸场子的。
法海乃至瞪大了眼睛,竟是一时无言。
如果非要找个描述来表达法海法师此时的表情,那就是如鲠在喉,堵得他说不出话来。
可想而知,这题字如果挂在外头,谁还吃饱了跑来朝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