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忘尘又问了几次,但是这婢女如何也不肯多说了,只好踩着雪“嘎吱嘎吱”地跟上去。
“不!不!”柳氏闻听此言,不顾浑身疼痛,爬到老夫人的脚边:“老夫人开恩,忘尘是无辜的,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求老夫人念在忘尘好歹是少家一点血脉的份上,绕过他。令少府蒙羞的人是我,是我,我,我甘心以死赔罪,只求老夫人绕过我儿!”
“儿啊,娘对不住你……”柳氏最后望了少忘尘一眼,似要将他深深地记在脑海里,最后不忍地别过甚去,猛地将怀中的少忘尘推开。
他明天穿了最好的衣裳。暮年安宁公主还在的时候,赏过他一件狐狸毛的袍子,厥后他垂垂长大,娘亲就把这件袍子改成了小坎肩儿,也是极和缓的。
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上,他的娘亲正趴在地上,背上血肉恍惚的,是鞭子和棍棒的陈迹,鲜血流了一地。
少蛮夷看着门口走来的女子,眉头更深了几分:“休遗?你如何来了?”
“你来了!”青素嬷嬷闻声转过身来,瞧见少忘尘倒是愣了愣:“都这般大了啊!”
这时,坐在高位的老夫人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眼少忘尘,眼中尽是讨厌:“暮年就不该让其生下来,平白污了我少家的血脉!”
少忘尘内心有些不好的预感,脚底下跑得也更快了些。
“少问,从速走!”这婢女翻了个白眼,这差事可不算是甚么好差事。
“娘!”少忘尘大惊,忙伸脱手去,却拉也拉不住,最后扑倒在地上。
青素嬷嬷忙一把拉住他,小声道:“老爷和老夫人也在里头,二夫人告了一状在老夫人那儿,老夫人亲身下的令,老爷也没有说甚么。你出来以后只求老爷和老夫人,万不成有言语打动,你毕竟是老爷的儿子,或许老爷心下一软饶过你娘也未可知。”
“你也美意义说?如果当年不是你勾引老爷,又如何会有如此孽障,的确就是不知廉耻!”二夫人又踹了一脚在柳氏的身上。
“娘,我不要庆生了,忘尘再也不庆生了!”固然他不明白是如何回事,但是想也晓得,怕就是因为他想庆生,才有了如许的凄苦。
柳氏一头撞在祠堂的供奉桌下,当场便倒了下去。
“不要打我娘,是忘尘的错……”少忘尘又爬到柳氏的身边,生生扶着她。
按理,少忘尘即便母切身份卑贱,但好歹也是太尉少蛮夷的亲子,起码身份也该比府里的奴婢要高些。可少蛮夷仿佛早就健忘了有这么个儿子,而少忘尘的母亲也老是让他藏拙,更要他谦让。以是府里的一些白叟儿也不把他当回事,直呼其名。
婢女将少忘尘带到祠堂中间的梅花树下,那儿站着一个发鬓霜白的妇人,模样有几分焦急。
他认得,这是少家的老祖宗,也是他的祖母,但是他平时几近见不着她,对她的映象也不如何好,因为太尉府里统统的人都晓得,当年老夫人是要杖杀还在有身中的她的母亲的。
“娘去了青素嬷嬷那边,也不晓得青素嬷嬷肯否帮手。”少忘尘又看向别的一座大院,那是畴前安宁公主的寓所,固然安宁公主不在了,可那处所仍然不是甚么人都能住出来的。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