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奉接过来,细心观瞧了半晌,心中窃喜,这但是前朝的制壶名家轩辕清闲的紫心茶壶,这款茶壶在市道上已未几见,如何也能卖个万八千两银子。
小厮心说不对啊,明天二老爷拿到这东西后,藏在书房里,前后上了三道锁,必定是很贵重的东西,他在入唐府之前,曾是一个妙手空空,费了半天劲,才把东西偷到手。
小厮道,“是你不识货!这但是无价之宝啊!”
青衣朝奉道,“唐家就这么败了,如果之前,唐府有个红白事,那这里的确就是车水马龙,想不到老太爷才死,就破败成这个模样了。”
宇文霜道,“我已经吃饱了,剩下的都让给你吧。”
小厮一听蔫了,“拿都拿出来了,你看着给点呗?”
萧金衍把面汤喝完,摸了摸肚子,打个饱嗝,道,“是你逼我在先的!”
青衣朝奉见有了客人,也不跟那水烟男人谈天,摆着脸子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像样的东西了。”
萧金衍说了声好的,拿起了筷子,把剩下那半碗面条吃得干清干净。
不过他面上却暴露一股嫌弃之意,“破茶壶一个,壶底有裂纹,你是要活当,还是死当?”
三贵望着青衣朝奉,想笑又不敢,极力忍得很痛苦,那青衣朝奉骂道,“玩了一辈子鹰,反被鹰捉了眼。奶奶个腿儿!”
朝奉心机还放在那刚到手的紫沙壶上,听得小厮如此说,道,“对,我看走眼了,是无价之宝。”
宇文霜也非常愁闷,她明显是替萧金衍担忧,谁料这家伙竟一点也不承情。她乃堂堂宁陵郡主,平时傲岸惯了,早已风俗了这类说话的口气,却没认识到,这些话让萧金衍听了有些不舒畅。
本来看萧金衍出丑,是一件很愉悦的事情,可不知为何,宇文霜总感觉胃里有些不舒畅,恼道,“你非要搞得这么恶心嘛?”
宇文霜没有答复,反问道,“如果是你,你会挑选哪一样?”
“干我们这行,最重如果甚么?”
赵拦江道,“老萧,你猜我在青城派碰到了谁?”
本来,他们仨早已将方才之事,瞧在了眼中。
小厮一脸懊丧,“开票吧!”
天气已晚,朝奉与学徒筹办收摊走人,学徒正要将“破铜烂铁”往车上装,朝奉骂道,“三贵,你晓得我为何收这破玩意儿嘛?”
朝奉道,“七两!”
朝奉越想越对劲,用袖子擦拭紫沙壶上的锈迹,稍一用力,竟将上面的包浆擦掉了,暴露一块淡黑的斑块。贰心头一惊,又去擦拭,成果将全部包浆擦掉,暴露一行字,“城南老牌坊赠品”。
活当就是当品约定时候内赎回,死当则是一锤子买卖,不再赎回,相对来讲,死当代价要高一些。
朝奉伸出一根手指,道,“看在这个茶壶成色尚可的份上,我给你出十两银子。”
一边向府门看去,一边道,“掌柜的,能不能加一点?十五两?”
被称作三贵的学徒道,“教员,小的不知。”
三贵取了出来,朝奉那两张底票撕了,叮咛道,“这件事谁也不准讲!”
……
萧金衍心生感慨,就在几天前,唐府还是蜀中最显赫的家属,平常路人向府内望一眼,都会招来府上恶奴的一顿毒打。现在,门可罗雀,连个祭奠之人也没有。
“老先生,传闻你们这里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