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头有人卖力接送,有几个帮派之人,来到堆栈,找人搬运一些麻布包裹的袋子,恰是他们从蜀中运来的井盐。在大明朝,盐由官府专营,但利润太大,发卖私盐也孕生为一弟子意,多被江湖黑道把持。赤蛟号是老船,黑帮早已打通官府,在官兵眼皮底下,将这些私盐运到岸上。
老者嘲笑,“我们红星的金牌杀手,如果端赖武功来杀人,怕是早已死了几十回了。”
“好的话,一二十两,运气差,刚够嚼裹。”
老者也拿起一根,擦也不擦,放在嘴里含着,咬了一口,格登一下,吐了一颗牙出来,鲜血直流,他浑然不觉,连血带黄瓜一起咽了下去。
老者清算好金银金饰,做了一辈子的杀手,想不光临走之前还能赚上一大笔,传闻那边地盘便宜,有了这笔钱,到时候去石头城买下一座宅子,清闲余生,岂不快哉?
“恰是。他现在一单多少钱?五十万两起步,当年不也是跟你们一样,从木牌杀手一步步做起的?此次任务但是我们堂内银牌杀手牛栏山前辈拜托古井贡大哥脱手的,你们晓得,我费了多少工夫,才把这个任务揽下来,交给你们的吗?”
头子道,“你们已经上了贼船,就算想跑,也跑不掉的。”
已入六月,长江进入汛期,水位变高,与逆流靠拉纤分歧,从长江往东逆流而下的船只,只需两三船工掌舵便可。
李倾城道,“每年李家都从常州府惠山取水,长途跋涉运到金陵,以是到了夏季,皇宫里的冰块,都是我们李家供应的。”
老者道,“能猜得出来,你们要杀之人非同小可,不过,能出得起一百万两的人,也不在乎再加五十万两,这五十万两,就当老夫复出的用度,能谈就谈,不能谈,请自便吧。”
“你们记清楚了,此次行动,代号斩首。”
茅舍以外,一名农夫打扮的老者,正在挑粪给菜园施肥,园内种着黄瓜、豆角、丝瓜,都是应季的果蔬。
李倾城听到这小曲,倒也别有风味,不由想起当日坐船西上之时,李金瓶曾教他的船家小调儿,想到再过不久便能见到她,嘴角忍不住暴露笑容。
“一年能赚多少钱?”
老者道,“如何?嫌脏,不吃?若不肯吃,那就别走了,我这畦韭菜还没有施肥。”
“大黄,这几日来,你长得极快,这勺金水就当是你的嘉奖了,只要你能长到半斤,我再找个女人,在地下陪你作伴。”
李管家道:“只要前辈肯脱手,代价我能够再加,一百万两,如何?”
“这一单成了,也许上头一欢畅,将你们三个收为铁牌杀手了呢,要晓得,我在这一行熬了三年,才调到铁牌了。你们比我荣幸!”
李管家晓得,这些江湖中人越是传奇,怪癖也越多,强行忍着,咬了一口,黄瓜干脆,倒也不错。
本来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成果那三个怯懦鬼,传闻刺杀之人是李倾城时,吓得跳船跑了,李倾城罢了,也是一个脑袋两条腿,老子堂堂铁牌杀手,如许的人一年杀十来个!
李管家走后,那伴计一脸恋慕道,“杨前辈,我要有你一半赢利的本领,那就好了。“
“多谢张兄提携!”
他顺手摘下几根黄瓜,择了一根,洗也不洗,扔给李管家,李管家想到他刚才浇粪的手,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