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头也未抬,还是横刀闭目养神。
几日来,有些处所需求船夫拉纤,李倾城又怎肯干这类活,每次都是出工不着力,倒是萧金衍,常常碰到这类环境,都使出吃奶的力量,这一点他很佩服萧金衍,三百六十行,行行都精通,做伴计有做伴计的天赋,拉纤有拉纤的天禀,他可学不来。
只是苦了萧金衍三人。
李金瓶一把抓住李倾城的双手,啧啧称奇道,“你的手,比女人家都白。小时候必然没吃过苦吧。”
李金瓶说,“江湖端方,偷看别人练武,是要挖眼睛的。”
这一起,真是风趣。
萧金衍笑道:“是,师父!”
李金瓶说就当为师不耻下问了。
大江行船,顺水如贡生,顺水如牲口。这类船沿长江逆流而上,要么靠帆、要么靠桨,船行的极慢,每日也不过三十五里。在碰到风向不稳或水位较浅之出,还要临时雇佣纤夫,普通来讲,逆行用度要高出很多。
实在,这名字不过是李金瓶随口扯谈,她这半吊子刀法,是当年一个乘船西下的刀客,闲来无事路上传授她的,一共十二招,只传授了招式,并未传授口诀及内功心法。李金瓶虽是女儿身,生性好强,又喜刀枪,这些年来勤练不辍,倒也有七八分模样,平常三五个大汉,并不是她敌手。
用李金瓶的话说,三人现在是船夫,伴计要有伴计的模样,本来那身行头是不能穿了,她给三人找了几件之前船工穿的衣衫。衣衫虽陈旧,但也洗得洁净。
若不是雇船之人拖了几层干系,又许了三百两银子,李大准也不会在这类季候接下这笔买卖,幸亏这些日子风比较大,驾船的梢公又有多年西川线的经历,开初几日,倒也并不难捱。
看到萧、李两人举起拳头,赶紧改口:“我属猫,喵喵喵。”
萧金衍笑道,“另有这端方?”
孙少名哈哈一笑,“叫我少名就是。”
孙少名负手走出来,沉声问:“如何回事?”
说罢,持续闭目养神。
李金瓶使得,只是平常江湖上很低劣的刀法,也没有内力互助,但是她还是练的有板有眼,一趟刀下来,额头微微见汗,她用瓢从水桶中盛了一碗净水,一饮而尽,见到二人在盯着她,放下水瓢,走了过来。
“为甚么?”
李大准道,“这里水流湍急,上面另有旋涡,依小老儿的经历,应当是有流泥,若冒然下去,恐怕人会卷入泥沙中。”
还没等二人承诺,李金瓶就恰是实施师父的职责了。她说,“现在你俩是我门徒,我也算开宗立派了,我们也得立立端方,我们这门派呢,嗯,嗯,就叫知名派,刚才这趟刀法呢,就叫知名刀法。”
萧金衍笑得要捂肚子了。
李千珏靠近船舱,她看到不远处,萧金衍等四人在船面上谈笑,感觉此人有些眼熟,却记不起在那里见过了。
本觉得她是在开打趣,言语间,李金瓶仿佛将这件事当真普通。
世人在客舱宾主落座,孙少名坐在主位上,对千珏道,“千珏,这艘船是百刀门雇的,百刀门是我们山庄财产,这些年来受我们家中恩德,你也别客气,就当自家船上便是,有甚么要求固然跟齐管事提就是。”
孙少名问,“怎得,你不肯意?”
……
萧金衍哈哈大笑,李倾城点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