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更长一些,也说不准。
湖旁有村,一半在南一半在北,也名苍月村。
小女人不肯意跟着去,待在樊城中也没甚么意义。
可鬼婆婆偏要说,这女孩子在内行走多有不便,非得要姬小月先学着扮作男孩子才肯放心。
“鬼婆婆…”
“等您去了中域,我便也要走了。”姬小月伸出两只小手抱住鬼婆婆,低声道:“吃不上我做的菜,可不要太驰念啊…”
村落不大,不过百十户人家,多是平凡人家。
悄悄吹灭了桌前的红烛,她和衣而卧。
瘦影当窗,怀人倍切。
但这信,却被她保存的很好,哪怕已然十年畴昔,却还是洁净整齐。
村前有一株老桃树,就连现在村里年事最大的白叟也说不清这桃树有多少年事了。
若说舍不得的,除了北凉城中的父母,也就只要她了。
走到门前,白叟停下了脚步,没有转过身,轻声道:“出门在外,可不比樊城,切莫依着性子混闹,沿途如果遇见费事,就去找本地丹楼,自会有人替你处理。”
两人很有默契的及时停了手,相约十年以后再战。
却没想到,那封信,她保存至今。
这一回,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两人同归于尽。
正在小女人懊丧之时,身后倒是传来一声轻咳声。
独孤吟足尖点在空中上悄悄一跃,便是跃上了那桃树虬龙般的枝杈之上,一手拄着铁剑,一手扶着树冠,看着那熟悉的影子,眼里尽是苦涩。
那第一句是:“三世修得善人缘,此生得闻桃花香。”
常日打渔返来,听到谁如果在背后群情他家女儿是那狐狸精,铁定是要上前与人大吵一通的,早两年还因为如此跟人脱手过。
幸亏老李头年幼时不知跟着哪位路过此地的高人学过一些拳脚,这些年与人脱手竟是从未吃过亏。
可她身形本就肥大,穿上悄悄从姜小蛮那边顺来的袍子,倒有些沐猴而冠的感受。
垂垂西落的落日,将淡淡金黄色的光透过那株桃树洒下,落在院落中,刚好还模糊能够看得清纸上的笔迹。
目力尚未规复,模糊间仿佛看到了一张红透的脸。
想要扮作男儿装天然也是有目标的,天下那么大,她想去看看。
现在,他返来了,带着忐忑另有不安,在赴那必死之约前。
院内,红袖女人仿佛有感,推开窗去瞧,却只要月色静好。
以是当要分开时,除了那柄半年未曾出鞘的铁剑外,还带走了一壶桃花酿。
在老桃树旁,一间篱笆小院,两间瓦房,住着一户李姓人家。
最后,她悄悄一叹,将那泛黄的信纸谨慎翼翼折好,塞进怀中。
姬小月红着眼,冲着白叟拜别的方向,认当真真跪了下来,重重磕了下去。
修为是,敢爱敢恨的脾气还是。
院落里也亮起了淡淡烛光,透过窗子,模糊能瞧见那红袖女人倚在窗框上埋头在绣着甚么。
没有殛毙,只要桃花酒和她。
七百?八百?
小女人撇着嘴,一脸的不欢畅,为甚么玄知秋那丫头穿上男儿装明显很都雅。
苍月湖,南北两域鸿沟。
每年桃花盛开时,红袖便会摘下桃花酿酒。
家中有女,在这个十七八岁便已是待字闺中的年代里,三十之龄已经算作一个老女人。
折下一株桃枝,他捏在手里,视野回到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