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婆子本来正在奋力排闼,瞧见儿子俄然倒地惨叫,也愣住了。
“看个鸟!都滚蛋,爷爷返来了。”朱大郎伸开肥厚的大手,把路人扒拉得东倒西歪。
世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只要几个离得近的,恍忽间看到谢家小娘子仿佛动了动脚。
他本来正满脸下贱鄙陋地想要再说点脏话,谁知话未出口,却俄然捂住裆部,惨叫着在地上翻滚起来。
朱家的生存之前端赖朱婆子给人保媒拉纤,偶尔还帮着裹个小脚、跳个大神甚么的。这中间也借着钻门入户的机遇,偷摸些物品出来倒换。
谁知,这一返来,就看到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堵他们家大门了!真是,老寿星吊颈,活腻歪了!
‘哎呀,如何腿抖得活像鸡爪疯普通?!失利!’谢栋从速挺直腿,冲着闺女憨憨一笑。
这时,被夹着脖子的疯鸡公跳脚骂道:“大郎,快,快拍死这个小/逼/养的,老娘都快被她夹死了。”
但是,谁都未曾想到,本来又乖又甜的谢家小娘子熬过了存亡关后,俄然生猛至此,一脚就将那碍事的磨盘给踹了归去。
“朱、朱大、大郎,我,我是来……还磨盘的!对,还磨盘!”谢栋急中生智,给本身找了个掩耳盗铃的借口。
厥后老谢只能算了,勉强把石磨移开了点,算是给自家大门留了个收支的口儿。
谢栋说着说着,就脸红起来,他咽了咽唾沫,给本身悄悄鼓了泄气:“去他娘个球,不就是打斗吗?小时候老子也是……也是挨打挨过来的!”
“哦哟,这小娘子腿劲真大!你看那磨盘竟被她踩得纹丝不动。可见她的劲道比朱家三人还大哩!”
“呃……”谢栋惊得张大了嘴, 两手胡乱摆了几下,活像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老鳖一样。
在床上煎熬了几日,谢将军终究弄清了近况。大夫开恩,说了句“小娘子已大好了”,她这才气下床忙乎起来。
他刚走近,就瞧见自家大门被人围了一圈。
朱婆子顿时就杀鸡宰猪般地嚎叫起来,把在家里闲躺着的两个儿子给引了出来。
众闲人七嘴八舌的工夫,刚好朱家老迈也从内里晃返来了。
朱家是这四周一霸,三个儿子都没个端庄。老迈拜了城里的同姓屠户做寄父,但杀猪切肉的本领没学到,三天两端却被他寄父喊去干些抢货掀摊的歪活。
至于朱二和朱三,更是从小混到大。现在二人专在城里欺诈讹诈,若弄到些财帛,就出去吃喝嫖赌一阵。等霍霍光了,再回家瘫着补觉。
朱2、朱三一听,谢家的?那不是才九岁的小女娃吗?如何老娘连一个小娃都干不过啊?!
谢栋在门外听到了朱家的动静,心中担忧不已。但他面上还要强撑着对闺女说道:“二娘啊,咱,咱经验她一顿就行了。等下他们出来了,你躲到爹身后,看爹如何、如何捶他们……”
谢栋气得神采涨红,可他天生嘴拙,一焦急竟结巴起来。“朱、朱大、大、大……”
隔壁朱婆子正在家里烧水,忽听门口一声巨响, 就赶紧跑出来察看究竟。
此时,街面上看热烈的人也多了起来。左邻右舍都晓得这磨盘是朱家弄来害人的,此时见他家反被石磨给堵了门,疯鸡公也被夹得活像憋了个蛋普通,都忍不住捂嘴偷笑起来。
谁知她家那两扇木门仿佛被甚么重物给挡住了,朱婆子费了半天劲,也只从门缝里挤出个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