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室东瞪大了双眸,在正式看清了这个家伙后,终究垮下了双肩,一屁股坐在了第二大街的街面上。
记性好些的镇民们,这十年来多多极少也见过几个踏进小城并言明来找吉利赌坊的外来客。但是这些客人们要么边幅独特、骨骼清奇,要么脾气奇特、不说人话,如何看都不像是诚恳巴交的平凡人物。因而镇民们在战战兢兢地在为这些客人们指了路后,大多也都慌不迭地躲回了家中,偶尔有玩心太重的孩儿们想要瞅瞅这接下来的戏码,却也都被正堂里头一片乌黑的小楼吓了返来。
打赌的民风当然在各地的府城中流行,却还从未吹到这山野小城中来。常日里忙着劳作、享用天光的镇民们向来对这类三教九流聚杂的坊间玩意嗤之以鼻,并不能明白这人间为甚么会有那么多有手有脚的人们会将心机耗在赌界里。
“幺叔……”
他刚才问的……是吉利赌坊?!
全镇长幼们对赌术兴趣寥寥,更是向来都未踏足太小楼内部。这十年来,恐怕也只要七禽街的王老大夫、回到小城来当了县太爷的楼家独子、与现现在“不知去了那里”的秦家小子才遭了这个罪,见地太小楼里的实在情状。
但是云吞店老板面前的这位客人,若扔到第二大街上来来去去的人堆里去,也看不出甚么蹊跷之处,竟然也会是吉利赌坊的客人?!
如何办……如何办!
被斗室东“收留”在赌坊小楼里的别的四人,固然也有像张仲简这类几近成了各家各户亲生儿子般的仁慈大汉,却实在是个顶个的奇特。向来不知修真界为何物的仁慈镇民们,固然接管了这五位怪物住在镇里的究竟,偶尔也会对五人众极其护短,却毕竟没有体例将他们当作平常邻舍般过往从密。
还未吃完龙须面的趟子手也听到了这动静,跟着云吞店老板的目光转过了身,从碗里“哧溜”地吸上了最后一口吃食。
像是看到了甚么了不得的东西,斗室东的鼻口里都“呼呼”地喘着大气,连往年里没有收齐房租时,都未像这般遭到惊吓过。
真的要引这个嘴碎话痨、但只是个平常趟子手的外来客去斗室东那儿吗?
镇民们面面相觑,相互无声地互换着这震惊的发明。
三十开外的男人被吓得面无人色――这个从泽州府城来的趟子手,要找的竟然是阿谁住了五个怪物的赌坊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