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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头不能立衣冠冢,这是端方,没人能例外。哪怕如老魏公公这般身前荣宠加身的,身后也不过能得一口薄棺,若主子故意招来羽士做场简朴的法事,定是三生才积来的福报。
即便絮晚在她身边伴了多年,即便她七岁便入宫为婢,宫中已经算是她的家了。可临到了,却还是只能送回宫外去。
帐篷里满是厚重的药味,闻来便感觉苦,倚在床上的重润神采惨白,唇上也没有半点赤色,中衣下的绷带又排泄丝丝血迹来。
许清鉴撕了衣袍一角,想按在她伤口上止血,此时没空在乎男女大防,把她小衣掀起,暴露的一截腰肢已被血染红,刀口足足有两寸长,也看不出多深。
重润心口微微发疼――刺客确切不是她部下的人,至于来杀她的,更不是她这一边的,却与她干系颇深。没有棍骗,却有很多坦白。
丫环端着精美玉碗,正在一口一口喂她用粥,帐帘呼啦一响,重润抬眼便见许清鉴站在本身床前,神情呆怔直愣愣看着本身。他眼下有浅浅的青黑,蕉萃的模样比她这个重伤之人也好不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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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合力,优势已不较着。劈面领头的刺客见状,眸色一厉再不避他,直直朝许清鉴一刀砍下。
许清鉴不成置信,低咒:“他们两个堂堂八尺男儿,竟把你一个弱女子放在这里就逃了?真是无耻!”
听到林子里有打斗的动静,他赶紧飞身前去检察。满地的鲜血和横陈的尸身,他朝被几个刺客围在中间的那人看去,恰是重润!
此时重润其他的侍卫姗姗来迟,两边局势转眼窜改,余下的刺客只好退去。
许清鉴蓦地回神,看她腹部血流不止,心疼得要命,手忙脚乱给她点穴止血,“你……身边那两位公子呢?”
昨夜傍晚时,他原是跟着侍卫一行往更加安然的营地去了,侍卫们护在公子蜜斯四周,前前后后拖了数百米长的步队。贰心中牵挂,从队头落到了队尾,却还是没看到重润,这才感觉不对。
许清鉴赶紧援上去,相府家教严苛,男儿更是得文武双全,他技艺天然不差。刺客对上他时也决计躲着,像是清楚他的身份,心有顾虑偶然伤他,刀刀朝他身后的重润劈去。
四个大丫环已经跟了她十多年,见她们如此神情,承熹内心蓦地一沉,无人开口说话,她只好往好处猜:“……絮晚是受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