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二老反应过来,容婉玗咬了下唇,接着道:“以是他们徐家思疑我在徐肃离京后,在公主府里养了人。他们思疑……皓儿不是徐肃的亲骨肉。”
“混账!”文宣帝掀翻了手边的茶杯,气得额上青筋暴突。皇后没说话,但一样神采极冷。
——休夫?皇后睁大眼,有点不成置信地看着她,容婉玗点点头反复了一遍,“确确实在是要休夫,和离都是便宜了他。
凤辇朝着坤宁宫前行,车内一时无话。到了坤宁宫,一下车就看到老魏公公守在内里,知是文宣帝已经到了。她们为了不想在御花圃里碰到宫里的妃子多费口舌,特地绕了一个小圈,反倒比径直赶来的文宣帝慢一步。
皇后把她搂回怀里,悄悄地拍着她后背安抚道:“你本身决定就是,父皇与母后定会把你受的委曲给讨返来。”
容婉玗没过一会儿就理好了情感,内心的烦乱却没减几分,干脆把这些事都丢开不去想。
容婉玗喊了一声“父皇”,文宣帝细细看了几眼,看她脸上略有难过,但并未悲伤至极,不由欣喜道:“返来就好,返来就好。”又拧着眉问道:“上午承昭回得急,父皇听得不如何明白,你细细说说,他们徐家到底胆小包天到了何种境地?”
容婉玗刚坐下劈面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皇后伸手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她一个没忍住,差点掉了眼泪。
“他们徐家的确罪该万死!”
文宣帝亲身把她扶起来,神采凝重地否了:“父皇知你心善,可歪曲皇嗣、以下犯上十足都是极刑。他徐肃敢生出这类设法的时候,就已经是罪大恶极。你不必为徐家讨情,父皇也不会迁怒徐家,如许的驸马直接赐死便是。”
大寺人不着陈迹地撇了撇嘴,直起了先前微微躬着的背,甩了甩手中拂尘就抬腿进了外院。
干巴巴的两句“皇姐你莫要悲伤”,发狠低咒道“徐家一家子混账”,除了这两句来回念叨,再说不出甚么别的。
皇后内心的难过不比她少半分,她的女儿本是金枝玉叶,却恰好要受这类委曲!皇后疼惜地摸摸她的头,叹了口气,又恨声骂道:“莫怪这徐家一代不如一代,就算表面看着不错,也是败絮此中。”咬牙说完这话,皇后沉默了半晌,又问道:“你但是想好了要和离?”
容婉玗微怔,伸手接了过来。江俨隔着一扇车窗,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游移半晌后放下了帘子。
容婉玗咬了咬嘴唇,声音低低的:“怕是要让父皇母后难堪了。只我不是想和离,我要休夫。”
她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如何会不晓得她性子淡,待人办事一贯留不足地,从不决计难堪别人。她猜到了承熹想要和离是必定的,却不防她已经做出了休夫如许的决定。
她恨不得亲手打死徐肃,可皓儿已经是懂事的年纪了,就算现在不晓得“父亲”是甚么观点,可很快就会懂的。莫非到了当时,她要亲口奉告皓儿,本身因为“伉俪豪情不睦”如许的来由便正法了他父亲吗?
车辇方才转了一个弯,车内一亮,一阵冷风从车帘子钻了出去。容婉玗睁眼看畴昔,就看到皇弟容璟绍坐在她面前。她带着些许鼻音问道:“你如何出宫了?”
承昭是太子容璟绍的封号,和她的封号承熹恰好对应。她和太子的名字没几小我敢喊,承熹、承昭寄意佳又叫着顺口,平时文宣帝和皇后、另有宫里位分高的后妃也都这么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