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素盈盈下拜做了个福礼,恭恭敬敬道:“婢子给公公存候。”
红素笑盈盈应下,也未几话便辞职了。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园子。园子里的鸟雀看到生人来不躲不藏,反倒叽叽喳喳地往他这里飞。
容婉玗说得有些含混,不过红素内心天然是明显白白的——公主的仪卫队按朝例有二十四人,不过都在外廷住着,只要公主出宫的时候才气跟从。
不过此次它可就没那么好运了——看小世子趴在地上扑鸟,却常常失利。江俨如何能容忍一只畜牲欺负小主子?待那鸟飞起时,江俨缓慢地一伸手,悄悄巧巧就抓住了那鸟儿,把它悄悄捏在手里,放在皓儿面前,行动里有一丝奉迎的味道。
江俨一惊,蓦地间回过神来,顺手丢开那鸟儿,大步追上皓儿抱着小孩去找长乐宫里的医女了。
她在内心头悄悄叹口气:做娘的真是不轻易,怕他吃得少饿着,怕他吃多了撑着,怕他在蒙学馆的午膳吃得不好,怕他肉吃多了难克化,可看皓儿吃口素菜都难以下咽的模样,她这个做娘的又不忍心。
红素正要辞职,容婉玗却俄然想起来了一件,喊住她说:“在偏殿添上两个兵器架吧。”
前日是银作局送来的六个嫁妆的金银玉饰品,簪钗华胜花钿耳坠儿镯子环佩无一不全,各个精彩得晃花人眼;
“娘亲,明天是腊月二十一啦,另有四天就要停学啦!”容婉玗不着陈迹地给他夹了一筷子蜜汁藕片,看皓儿心不在焉吃下去了。
这日下午的时候江俨闲来无事,到小花圃走了一圈。他作为侍卫,没有主子的叮咛不能在内廷擅自行走,只能在长乐宫里的小花圃漫步。
皓儿高高抬着的手都酸了,可还是没一只鸟飞下来。他迷惑又失落地抛弃了胡萝卜——明显他养的兔子最喜好吃胡萝卜了!
脸上笑容更朴拙了些,掌印寺人恭敬问道:“不知公主另有甚想做的,尽管派人叮咛一声,便是我们不眠不休地赶活儿,也得在年前给公主做出来。”
皓儿眨巴着眼睛盯着它看,忍不住双手合拢,想要把它从江俨手里接过来。谁知那鸟脖子还挺长,脖子一伸“笃”悄悄一声响,在皓儿手上啄出一个小小的血洞。
早晨跟皓儿用晚膳的时候,容婉玗特地问过了,蒙学馆有十天的年假,年前五天年后五天。皓儿欢畅得不得了,每天掰动手指头倒数日子。
偏殿住着的,至今只要近身侍卫一人。不消说,也晓得这兵器架是为谁设的了。
这是宫里的常例,红素也不好说“做得慢些也无妨”。毕竟过年的时候各宫主子来往多多,如果长乐宫的下人穿的都是旧衣,丢的但是公主的脸面。只好多给了份赏银,劳她们多操心了。
长乐宫里头只要小世子一个小孩,不消说也晓得这是谁。
那绿尾巴鸟儿慌了,一双小豆眼机警得转个不断,呼扇着翅膀却如何也展不开,只能在江俨的手内心胡乱扑腾。
临到年关,容婉玗愈发闲来无事,每日看红素、絮晚等人忙得脚不沾地,本身又插不上手,只幸亏书房里躲懒。
之前跟着太子也有很多余暇的时候,偶然帮太子誊写书文,偶然帮太子给某某官员递个话。别的时候无事做,天然有仪卫队的侍卫跟他比划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