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吼怒,世人都跟了上来。
正在这个时候,洪夫人放开孙浩,走到孙淡面前,盈盈一福;“淡哥儿,请受老身一拜。”
“能中,天然是能中的。”孙淡赶紧大声叫道:“年兄写得不错呀!”
“鸟,我看得真真的,此人就是孙淡孙小才子。”
李梅亭分开孙家以后,孙家属学又请了一个老监生做私塾先生。不过,如果孙淡、孙岳、孙浩、孙桂他们中了秀才,这个先生也没甚么可教他们的。统统为了落第,统统为了将来的秋闱,请一个名师指导他们才是正题。
“好!”又是一阵叫唤。
孙淡见场面已经失控,忙对孙浩说:“浩哥儿,快护住孙佳,我们走。”这个史青年倒有些本领,记性也好,竟然将刚作的那篇文章背了下来。不过,这家伙好象脑筋有些弊端,咱就不陪他疯了。
“好,好文章!”一片喝采声。
孙岳先前被史青年疏忽,然后又被卤莽地推了一下,心中大为愤怒,见他又在背文章,心中更是不屑,哼了一声:“酸丁,冬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孙淡也只配交友这类人物。”
洪夫人笑了笑:“你们返来了,考得如何?”
不管如何说,今科院试对济南人来讲也算是平平生活中的一个昌大节日。两千多士子和家人奴婢一起涌进济南,让这座省会都会俄然热烈起来。这几千人吃喝拉撒,每日都要要耗损大量的银钱,也让济南人大赚了一笔。
孙淡已经决定分开孙府,只等一张榜,得了功名就带着枝娘去京师寻李梅亭,现在一看到孙府通乐院的繁华气象,回想起在孙府的两个月,仿佛一梦。
洪夫人目光含泪,说:“孙浩自小玩劣,是个不醒事的白痴。老身也就这么一个孩子,见如此,本就不希冀他将来能成气候。可他性子如此玩皮,将来也不晓得要闯多少祸事。还好他有你这么一个朋友教他做人做事的事理,这几日你们在书房读书时的一言一行,老身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孙浩有你这么个朋友,老身另有甚么可担忧的呢!”
“错了,错了,刚才我听人说此人是史家的史青年。”
“有有,当然有,你和淡哥儿,另有佳佳都随我进屋,我叫人给你们做。”洪夫人呵呵笑着,一脸慈爱:“荇菜不要怕,孙浩若欺负你,我替你做主……小东西,你还呆着做甚么。还不去伙房叫人做吃的,就说是我叫他们给浩哥儿和淡哥做的。”
“好,回家去吧。”孙岳看到这类景象,心中也是惊骇,忙带着一众学童,在仆人的庇护想,仓促地上了马车,也没去叫孙淡和孙浩。
人如其名,史青年为人办事极尽张扬之为能事。一见到孙淡,这家伙就冲动得不能自执,只差一步就纳头拜下去了,他一把推开孙岳,镇静地冲到孙淡面前,抓住孙淡的手就不住摇摆:“久仰孙兄大名字,你的那首五言绝句真是绝了。微轻风簇浪,散做满湖星,妙,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