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锦一咬牙,暗道,孙淡啊孙淡,现在是板倒你的绝佳机遇,看我整不死你。不但是你,连陈皇后也要陪葬。
他大声叫道:“臣已经查得清楚,孙淡与陈皇后通奸,而大皇子朱载荼就是他们的私生子。”
“当真啊,陛下,臣如有一句虚言,让老天收了我。”他的眼泪一串串落到地板上,号叫道:“陛下细心想想,这两年你统共才拨下多少银子用在玉熙宫维修上面。陛下国务繁忙,大抵是记不清楚了,但臣身为大内总管,却记得真真的。这两年,宫里统共才拨下来一万两银子不到。而匠人们已经在宫里干了两年活儿,这一万两,光开他们的薪水都不敷,更别说采办质料。上个月,光宫外那三组汉白玉雕栏,所费就是十万之巨。陛下,你好好想想,何时拨下来过这十万两纹银?”
第四百七十九章 行险
天子奇特地问:“甚么奥机密事,如何又干系到皇后和孙淡了?”
黄锦听道天子连本身都被发配了,心中一急,不由负气着顶了归去:“万岁爷的心天然如洁白普通,雷霆雨露莫非天恩,陛下不管如何安排,臣也只能生受了。”
黄锦:“陛下,那钱也式微到张妃娘娘的手里。昂首三尺有神明,陛下只需昂首看看天,再看看脚下,天然晓得臣是冤枉的。”
“万岁爷啊!”黄锦哭得浑身都在乱颤:“臣吃再多苦,受再多委曲都不要紧,只要万岁爷住得舒心,臣就算是死了,也甘心啊!”
天子奇特地昂首看了看头顶的藻井,又看了看地下的金砖,沉声道:“如何回事?”
嘉靖记起黄锦昔日的情分,心中俄然一酸,一把将黄锦扶起来,俄然感喟一声:“黄伴,你老了,你也不轻易,朕家根柢薄,苦了你。”
天子大奇,怒喝道:“那么,钱去那里了,莫非都落到张妃子手中?”
黄锦晓得本身已经顺利度过这个难关,心中对平秋里已经佩服到实足。他对劲起来,不坏美意地看了陈皇后一眼,忍不住落井下石:“回陛下的话,臣固然是掌印寺人,可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家生主子,陛下修院子,这钱还得从后宫里支。而宫里就那点根柢,臣不忍心看到陛下问人要钱。”
嘉靖越说越气:“别觉得朕一心修炼,就不管你们了。”
嘉靖还在感喟:“本来那银子你都用在朕身上了,你当时如何不明说,倒让朕错怪了你。”
作为一个看着嘉靖长大的大伴,没有人比黄锦更清楚天子的禀性了。这就是一个爱钱的主子,有钱甚么都好说,如果动了他的小金库,直比要了他的命还严峻。
嘉靖也是气头,二话不说就要打发黄锦回安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