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赶紧放下茶杯去传水服侍谢云初洗漱。
毕竟,这事情已经在汴都城闹得人尽皆知了,大伯也在世人面前对天子表过忠心,他们的目标已经达到了。
祖父定然会叮嘱大伯和父亲,拿了和离书便放过永宁伯爵府。
谢二爷神采一边,思考了半晌,欲言又止看着谢云初,终究只是叮嘱谢云初好生歇着,便分开了谢云初下榻的院子。
很快,元宝便气喘吁吁返来了。
“就算是他们谢氏的人真的肝火难消,让我们母子二人在门口跪了一夜,那……明日早朝牛御史参奏的时候,大皇子也有个口儿以我母子二人在谢府门外跪了一夜为由,给我们伯爵府讨情了!这才是大皇子让你去负荆请罪的启事。”
元宝抱着茶杯在柏木踏脚上坐下,咕嘟咕嘟喝完,用袖子抹了下嘴,抬头同谢云初道:“这苏家的伯爵夫人和苏明航两小我,背着荆条在大爷家们外负荆请罪,说是如果谢家不肯谅解,便跪在门外不起来,还说已经写好和离书,还是抬着双倍补偿大女人嫁奁的物什儿来的!”
谢云初被背回了谢府,二郎谢云敬、三郎谢云霄、五郎谢云溪和谢氏族中的别的两个族兄弟才晓得,谢云初竟然已经在汴都城内大闹了一场。
“六郎要出门去劝劝老太爷吗?”
元宝见谢云初从软榻上起家,也跟着站起家问。
他们苏家补偿的嫁奁不要,只要拿回长姐剩下没有被作践完的嫁奁,两家一别两宽。
这一下,陈氏的奉劝苏明航算是听了出来,起家同母亲长揖施礼:“儿子明白!这就去负荆请罪!母亲就别去了……”
几人惶恐不已,本来要过来看谢云初,都被谢二爷给挡了归去。
谢云初见谢二爷行动仓促,接过元宝奉上的汤药,低声说:“你去同魏管事探听探听,看是不是苏家又出了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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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船高低来到现在,谢云初还没有好好歇过,现在也实在是疲惫了。
元宝应宣称是,盯着谢云初将汤药都喝完了,这才端着碗退出去。
长姐在如许的婆母手里,日子过的可想而知。
见谢云初擦完脸,元宝又忙将帕子接过来,跪下来服侍谢云初洗脚……
谢云月朔怔,固然错愕,却也是在料想当中的。
想来……这些年,也恰是因为有陈氏在,伯爵府才没有完整式微。
元宝一贯唯谢云初之命是从,固然觉着了六郎让王二做的这件事对收回红石榴宝石有利,但还是遵循谢云初的叮咛本本分分的去把事情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