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前面的白叟欲言又止,他本想问问如果禹云笛修脱手掠取婴儿该如何办,可转念一想,就凭禹云笛修那点修为,在场三人不管谁脱手,都可等闲拿下,并且——
忽地,处于右火线的白叟一下子直起家体,眉头紧皱,向火线的白叟说道:“同来其他九大师族的人,都已经死了,看来族长正在登山的路上,大长老,是否需求我去禁止一下?”
流觞元年三月十二这一天,一阵短促的马蹄声,突破了圣者之路的安好。
“岚儿!快救岚儿!”
“儿子——”
很久的沉默以后,大长老终是没能接这句话,他的声音仿佛也一下子又衰老了几十岁:“如果你要恨的话,就恨吧,去扫平那些质疑你的声音,等有一天,星野原上只剩下禹云家属一个声音的时候,我这把老骨头,也任你措置。”
那长老嘲笑道:“为了你一己之私,就要拉着数万禹云家男儿一起流血捐躯不成!”
想到这里,即便以白叟天阶的超强修为,也不由打了个寒噤,他不再多言,冷静地再次蒲伏下去,做出最谦恭的姿势。
鹰顶岩,这座较着不是天然造物的奇异高岩,峰顶周遭不过只要百余平米,除了一座最最粗陋不过的祭台外,别无它物,而通往岩顶的独一通路,则是一条不过丈于宽、绕岩而上的峻峭巷子,修为不到玄级的人想到登顶,底子走不到一半的山路便必定会被树海上空那凛冽的罡风吹落下去——但此时现在,峰顶上却鲜明蒲伏着三名白叟,三人都裹在广大的灰色风衣里,穿着普通无二,在风衣的右边肩膀处,也都纹着一个红色飞马的徽记,看起来是属于同一个草原家属——三人呈品字形面朝祭台伏地而跪,口中念念有词,明显是在停止着某种典礼,只是那祭台上摆放的,竟然一个装着婴儿的襁褓!
“上古先贤遗言,要想禁止妖王干将重生,唯有将灾厄之子献祭给鹰王什圣,借助鹰王的力量,禁止妖界之门重新翻开。”大长老眼睑低垂,不急不慢地应道:“禹云岚的捐躯,合适草原十族的共同好处,而他也将作为千年之战的豪杰,为先人所铭记。”
这是一条不管在视觉上还是在地理图上都如此较着的分边界,人与妖在此展开千年之战,数以万计、在各自的期间与国度中都显赫一时的强者在此陨落,而数倍百倍于此的,则是那些最最浅显,连名字也不成能留下来的人族与妖族兵士,他们独一留下的,或许就是用炽热的鲜血与烽火,将五百里大地完整燃烧成火焰的色彩。
这一年,是光荣的一年,大胤帝国的纪元之年。
禹云笛修猛地一夹马腹,早就蓄势待发的战马竟然像是完整省略了加快的过程,瞬息间便冲刺出去,速率竟不比刚才全速奔行赶路时慢上多少!
“活下去!”
这无疑是个极度沉重的题目,沉重到,让人底子不敢面对。
“禹云岚——”
三名长老都站着没动,唯有禹云笛修一边嘶声喊着,一边连滚带爬地冲上前去,但是在虚空中那股澎湃的威压抑约下,他的行动并不比一个浅显人快上多少,有那么一刹时,禹云笛修感觉本身仿佛都碰到婴儿的指尖了,但那柔嫩而亲热的触感却转眼即逝,襁褓和婴儿,终是被虚空中的某个存在夺走,祭台上空空荡荡,再没有留下一丝陈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