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云岚一时只觉功力大涨,心中称心,挥起木剑便向身边的一块岩石斩去,竟是一剑将水桶般大小的一块山石斩成两半!
好不轻易捱到山顶,风若海终究停了下来,回身看着背后这伤痕累累的少年,问道:“为何你宁肯伤成如许,也不肯开口请我帮你一把?莫非你感觉你开了口,我便会小瞧你不成?”
禹云岚想了想,当真答道:“许是徒儿痴顽,师父传授的剑法都只要大要招式,没有剑诀,不管我如何练,都难以阐扬出全数的能力,但是——”
这一下,就连禹云岚本身都有些不敢信赖地看了看手中木剑,过了好半晌,才压下心中欣喜,回到风若海身边,拜道:“师父,徒儿懂了,本来师父教了徒儿那么多招式,最后要徒儿学会的,倒是忘了那些招式。”
禹云岚站起家来,只觉面前俄然物换境迁,不知如何出了青珠天下,又回到了雷霆崖上,此时天空中虽已没了电闪雷鸣,却下着滂湃大雨,风若海取出两把伞来,递了一把给禹云岚,便带着他往山上走去。
说到这里,他面露难色,有些欲言又止,待风若海摆摆手,表示他持续说下去,才又接着道:“但是颠末师父指导,前面所教的剑法虽越来越高深,不知为何我练起来反而越来越顺手,徒儿偶然候在想,以师父的武功,随便指导一下,都要比这些残破的剑法更短长很多,可师父恰好让徒儿几次练习这些,莫非是另有深意?”
看着禹云岚皱起小脸的模样,纳兰梦璃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伸手点了点他的脑袋,道:“你呀,莫非忘了你师父是甚么人了,剑神殿下但是南邦长老、又是无双城主,老是有事情要去措置的,莫非你觉得大家都像你这么闲不成?”
可这一次,禹云岚重新发挥出来,行动却蓦地加快了很多,一招一式之间尽显凌厉,全然已成了另一种气势,到了最后,一年来始终未能进级的战龙诀竟然在这一刻水到渠成,冲破到了炼体三层的境地!
风若海一时竟有些恍忽,怔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笑道:“好!我风若海纵横半生,唯有一膝下无子这一条遗憾,本日收了你这个门徒,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说着,他又探手从怀里取出一块羽毛形状的赤金牌子,递到禹云岚手里,肃容道:“这块赤羽令,是本门天音阁长老、翼主及履行特别任务的精英弟子方可持有的信物,我现在正式将它传给你,从明天起,你便是天音阁第十七代弟子,也是我风若海此生独一的入室弟子!”
禹云岚却想也不想,抬起右掌,肃容答道:“我固然读书未几,却也晓得‘一日为师、毕生为父’的事理,禹云岚本日在此明誓,愿做剑神风若海殿下的入室弟子,从今今后,吾师即吾父,师忧徒劳,师辱徒死,荣损与共,祸福相倚!”
风若海明显晓得禹云岚已经修行了战神诀,并没有再传授更多的内功心法,他封号剑神,而从第一节课开端,他传授给禹云岚的,也满是剑术技能,只是让禹云岚颇觉奇特的是,他所传授的剑法竟出自江湖上各门各派,却又都没有各门派与之呼应的心法剑诀,这让禹云岚全凭战龙诀来运使,难以阐扬出剑法原有的能力,非常别扭奇特。
雷霆崖阵势险要峻峭,更兼暗夜无光、雨中湿滑,虽是对风若海没有涓滴影响,可对禹云岚倒是个不大不小的磨练,这一起走得极其艰苦,到了厥后,禹云岚已不记得本身究竟跌倒了多少次,伞早不知丢到哪儿去了,满身被雨淋得如同落汤鸡普通,可他只是死死盯着风若海的背影,一次次沉默着重新站起来,追上去,禹云岚模糊感到,如果本身在这个时候被风若海抛弃了,那么或许此生都不会再有第二个跟随他背影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