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禹云岚倒确切没有想过,谢云儿的各种风景,竟对纳兰梦璃形成了这么大的影响,一时也不晓得该从何辩起,花若惜叹了口气,接着道:“你内心或许在想,以你们之间的情深意重,她本不该为此操心的,可你又有没有想过,你们先前的情义到底是姐弟亲情,那婚约你只是承诺过纳兰嫣,却从未与她劈面言说,更未曾有只言片语的承诺——现在你收束了你师父留下的权势组建剑神殿,又带着三万铁军风风景光浩浩大荡地开回草原,这对梦璃来讲,过分刺眼了,你让她如何能够安然直面你的部下与那南邦公主谢云儿?她冒着生命伤害提早强行渡劫,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能够让她看上去更能配得上你一些?”
“再有便是,关于妖族产子这一隐蔽,我以为从小长大在纳兰家属的梦璃是不该晓得的,因为这或许连纳兰嫣本人都不清楚,不然当日她一定只是让他与梦璃订婚,恐怕便是直接结婚了——是以我猜想,应是近期有歹人在她身边表示,促进她提早渡劫,一旦失利,非论是死是伤,对你而言都不但仅是感情上的打击,更会让方才被她整束好的镇南王朝廷堕入混乱——以是我有来由思疑,梦璃此次经历的危难,实在是有人冲着你来的,固然我还没有查出此人是谁,但在你还没有回到草原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明里暗里脱手了。”
禹云岚自无不允,欣然道:“那便有劳族长带路了。”
看她的手势,像是要让花族弟子们护着禹云岚留在此处,明显那些躲藏在暗处的人虽对三位天阶大妖算不上甚么威胁,可杀伤禹云岚和其别人的气力总归是有的,禹云岚却不断步,只道:“无妨,如果戋戋一个佣兵队也能让剑神殿主留步,那我也不消返来了。”
禹云岚不着陈迹地将手指按在怀中白狐颈上的翡翠之心上,丛林之神纳兰心儿乃至只需求稍稍动一个动机,瞬息之间,周遭数百米的花草树木全都变作了他的眼睛普通,将林中藏在暗处的十二名佣兵感到得清清楚楚——他随便将目光看向间隔他比来、也是功力最为高深的那小我,朗声道:“鄙人剑神殿主禹云岚,来此只为取火线那一截地灵根,烦请诸位行个便利,就此退去罢。”
这一席话,直把禹云岚说得忸捏无地、哑口无言,花若惜却俄然神采一肃,话锋一转,道:“方才所说,算是我作为一个长辈对你的劝戒,可我接下来要说的,倒是对马队之王的一些谏言——你平空消逝了半年,草原各部暗里本已有了些明争暗斗,鹰翔城老城主宗一平遇刺后,很多人都眼热地望着阿谁位子,克日来草原上更是多了很多外来军队,一支支扮成马匪的模样,暗中勾搭着各部首级相互攻伐、烧杀劫掠,坦白说,你的群众眼下过得非常艰巨。”
花若惜见他将九尾白狐如婴儿般包裹起来抱在怀中,并无涓滴要拜托别人顾问的意义,便不在纳兰梦璃身上多嘴,只上前道:“我与红莲,加上几名随身弟子先随你回营,赫连城会在树海边沿集结妖族军队等待调用。”
“若只是冲着我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了,可既然他们动了梦璃,那么不管是谁,我必然会让他们支出血的代价!”禹云岚咬着牙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一时千头万绪,退后半步对花若惜深鞠一躬,拜谢道:“禹云岚拜领族长教诲,此番归去,我定不会再如半年前那般回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