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藐视在眼中,心头冷然,执起茶碗,轻抿了一口,随后眸光扫向那两个被御林军押跪在地上的两宫女,竟见那两名宫女面色毫无惶恐,并且狠瞪着她,那眼神似老如狼,仿佛要将她给吃了一样。
小小避开世人,提着长裙轻步绕过几处曲意雕栏走廊,待到竹丛深处时,方才看到雯充容那孤寂萧索的身影,停下脚步,轻风来卷,洒下一阵落红,片片砸落在她的大红外袍上,滚落在她华贵簌簌闲逛的流苏垂坠凤头含珠鞋旁。
小小现在已经满脸泪水,全部身子紧依在韶华怀中,泪光点点,娇喘微微的望向李淑妃,只道:“如果姐姐早依我杖责她们二十,如何要现在忍痛打她们四十打板呢”
雯充容怔了一下,深思半晌,才又问道:“臣妾愚顿,敢问娘娘,那位妙龄女子为何有此一说?”
小小双眸一眯,随后用心假装惊骇的神采,猛的丢下了手中的茶碗,啪的一声摔了杯子。
韶华挪了椅凳,小略坐在李淑妃旁,接了奉上的茶水,轻柔一笑,声音还是稚嫩未脱:“姐姐谈笑了,太后疼我,不过是因为我年纪尚小罢了,道是姐姐福分绵长,深得皇上的眷宠”
“娘娘”韶华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可见是被李淑妃吓得不轻,小小望着那两名誉焰放肆的宫女,眼底升起一抹冷凝,随即喝道:“来人,将那两个目无尊婢的宫女拉出来重杖二十”
“娘娘,您没事吧,娘娘……”韶华在见小小不住颤抖,惶恐更甚,忙大呼起来:“快,快传太医,不不,快去禀报太后,娘娘吓着了,不晓得受伤了没有……”
中午,阳光暖融融,小小随便找了来由辞了世人,便坐车辇回了‘怜毓宫’。
“韶华,韶华……”小小闭着眼睛大呼起来。
韶华迎上前搀扶小小,咽了咽口水,抬高声音道:“李淑妃来了……”
小小感喟,转眸望向雯充容,温暖的阳光下,只见她身着素洁抹胸长裙,外罩新月色长衫,腰配一条绣着兰花的汗襟与一只荷包香囊,身材柔弱,唇色薄红,肌肤微白,略带了些赤色,团体看来只觉胆小有力,如弱柳拂风。
小小含笑,精美小巧的面庞若如脂粉凝画,眉眼若星,秀眉似柳,她抬手将最后几片花瓣洒落湖中,笑道:“我曾传闻过一个故事,故事中有一个少年便是将花瓣全都洒落水中,厥后有一个妙龄女子前来,让他莫洒,因为如此会脏了这些花瓣。”
抬手,接住几片嫣红的残瓣,小小轻感喟了一声,心头莫名的就升起了几分难过,捏裙委身,轻捋起满地成积的花瓣,走到小池边,一齐洒落湖中,惊得金鱼闪躲奔逃。
难怪龙烨在赐字之时,为其填了‘柳’字。抿唇,小小收回眸光,望向水中悠悠飘零的花瓣,轻道:“因为那女子是个极其孤傲之人,她自许‘质本洁来还洁去’,甘愿这些芳华沁香归埋于灰尘,随土而化,也不肯意成为水沟中的残污,垂垂腐朽”
看来她这个姐姐并不想让她在宫中久留,更不于她那存又篡位之心的相父和为一气,抿唇,小小端着茶碗站起家,轻步走到那名宫女身前,冷冷的凝睇着她,而那名宫女只是微怔了一下,随后竟分外凶悍的向前冲了一下。
清幽的湖水,点点波纹,三月纷飞散落的海棠花,片片轻巧入水,如粉舟轻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