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前来要求说媒,李修会把那人拦在院落里,与对方在梧桐树下圆漆几旁,一面饮茶一面详聊,毫不答应来人前去打搅颜如玉的清梦。
李修悄悄笑了笑,望着颜如玉的目光里带有一丝波澜:“行,那现在就解缆吧!”
女子穿着朴实,身上套的是一件半旧的碎花齐胸襦裙,头上只用绯色丝带打了个结绑住发髻,端倪清秀,既不施粉黛也不佩带一件金饰。
“既然你为本侯而来,为何要吵醒锦娘?”李修掷地有声地责问道,双眸安静无波。
“出甚么事了?出甚么事了?”颜若恩抱着一摞婚书从库房出来,幸灾乐祸地探听。
甲风瞅了一眼满脸惊奇地望着他的颜似月,眉头皱了皱,不觉得然地径直走向正位上的颜如玉,却见她在呼呼大睡,眉心蹙得更深了几分。
“你还是向锦娘讨罚吧!本侯可不管!”李修峻厉的眸光转到颜如玉脸上时已经化为了绕指柔。
颜如玉托着腮,瞟了一眼痴汉相的李修,又瞟了一眼硬汉像的甲风,轻松地伸直伸直已久的双腿,漂亮慷慨地问道:“你找侯爷何事啊?”
真是奇了怪了!
李修被他拽到罗汉床前,并且撩开衣摆,风骚不羁地坐了上去,锋利的眼神已经锁定了右边几案后文静娴雅的女子。
偌大的官衙里最无所事事,偷懒最肆无顾忌的就只要颜如玉一人!
甲风濡濡嘴,游移了一小会儿才道:“本日有个标致娘子来侯府见公子,手里还拽着半块玉佩做信物,她还说是公子指腹为婚的老婆……公子当场就吓得不轻,仓猝让部属来请侯爷归去!”
一闻声李修跨进门的动静,他立马就跟见到活菩萨一样奔上前:“哥,你总返来了,拯救啊!”
李修面沉似水,表示他持续往下说。
“刚、方才!”甲风发明苗头不对,从速起家往中间挪了几步。
颜如玉起家将漆几上的佩剑双手奉上还给甲风,豁达道:“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才晓得!侯爷,不如把本官也带上呗!如果真是公子指腹为婚的将来老婆,本官便能够当场替公子做媒,如若不是,本官也能够以骗婚为由将其抓到官府究办!”
最糟糕的弄月也不过如此了,颜如玉做了一早晨粉身碎骨的恶梦,第二天在官衙里扒在漆几上呼呼大睡。
而更让他懵的是,李修从院外走进,全然不顾他飞扬的眉毛和将近扯到耳边的热忱浅笑,怒道:“你甚么时候出去的?”
温婉的颜似月摇点头,将一沓文书改放在另一旁的书案上,端方跪坐在后,端倪当真地检查订定婚书。
颜如玉用手撑着脑袋,一副完整没睡醒的模样,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才慢悠悠地挥了挥手:“我不晓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