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头悄悄瞥了一眼颜如玉,轻松道:“你单单凭侯爷在水月洞天的反应以及他早前对兔儿爷这类男人的了解就以为他喜好男人,这本来就过于果断!”
陈常再次凝睇着李修的双眸,点漆墨玉的眸子还是让人看不清情感。
“唉!侯爷的意义我都明白……”陈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太子不甘心寄人篱下,却又骑虎难下……现在固然政治腐败,但是还是很多有识之士感念先帝的贤德,不肯意入仕在朝为官。”
七夕那晚,陈常回到府中就立即动手清算衣物,他已经下定决计次日伴随太子出发回洛阳。
欧阳霈从小发到大的好人卡穿越时空甩在了陈常脸上。
陈常从李修手中接过夜光杯的那一刹,心跳都不自发地漏了半拍。他谨慎翼翼地捏着酒杯的杯茎,难堪地尝了一小口酒,舔了舔唇瓣才回道:“李二郎和宋大郎固然纨绔了一些,但是心机极其纯真,我喜好和他们待在一起!”
李修安静地诉说着他曾经亲眼所见的那场政变,皇宫内血流成河、满目疮痍,无冤无仇的厮杀惹红了人眼,哀嚎满地,今后过目难忘、过耳难消,如同烙在影象深处的伤疤,就算已然结痂,扯开以后的伤口一样触目惊心,再悠远的光阴与场景也会有身临其境之感。他永久忘不了那天早晨,李祺羽在他怀里死去时的眼神,不甘、痛苦以及绝望!
李修弯起一边嘴角,对劲地轻笑一声,微微点头:“陈公子公然机灵,本侯只是略微一提,你就明白了话中之意!”
“没甚么!”颜如玉甩手对付,模恍惚糊地感觉仿佛又被李修反套路摆了一道……
“甚么?钢筋?直男?”沈恕思疑他的耳朵和脑筋同时出了毛病,一双漂亮的眉毛拧成了一股麻绳。
“陈公子心机周到又学富五车,甘心每日就混迹在各酒坊赌坊秦楼楚馆?莫非你对宦途没有任何抱负吗?”李修突如其来的体贴让陈常差点闪了腰。
李修现身说法解释了甚么叫“被偏疼的都有恃无恐”!
陈常的脸红了又白,被戳穿奥妙的他如同被剥掉衣服在大街上游街示众普通,神采极其尴尬,好半晌才挤出了一句话,语音很弱:“侯爷,那你为甚么要如许做?早一点戳穿我不好吗?”
“……”
陈常浑身不安闲,身子生硬地坐在蒲团上。如果能够,他真想遁地。
李修当然听得懂陈常语气中的抱怨,他再次举杯,推心置要地敬道:“固然本侯与陈公子此生无缘,不过陈公子才情敏捷又聪明过人,能得如许一知己也算得上此生无憾。”
陈常抿唇淡笑,长久的思虑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利落地承诺了李修的要求:“侯爷眼神暴虐,一眼就看破我心中所想,实在是佩服!今晚公然是良辰吉时,侯爷固然回绝了我的满腔情思,却又在以德抱怨给我谋了一份好差事,也不失为‘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颜如玉望了望今晚多情的月光洒在石板路上的一地清冷,心中不解地辩驳:“或许是我太果断!但是,一个比钢筋还直的直男如何能够在水月洞天做出那样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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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李修的夸奖,陈常错开他近乎魅惑的眼神,笑容很勉强。
李修却安闲不迫地喝了一口酒,脸颊有些淡淡的红晕:“陈公子,实不相瞒,当锦娘骗我说她看中一支珠钗,让我和你一同去买的那日下午,我就已经发觉到你的不对劲……厥后我是一向用心在逢迎你们,包含我与殿下在一起时安排你陪在身边,乃至是去水月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