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葳脸绷着,好久才松下来。
如果不出谢荣拿谢棋来害殷昱这事,王氏过世他们也还得顾着几分情面,畴昔尽尽孝,现在看来,这么作美满是多余的。谢荣是个明白人,信赖他也晓得有了谢棋这事,两边的仇已经浓得化不开,天然亦是没希冀他们了。
谢葳走上去从丫环手里拿过衣裳,替他一件件穿起来。穿好了衣裳又穿鞋袜,以后又替他梳髻簪发。
曾密已经起来了,披着袍子在薰笼前暖手。
嫁过来一年多,大半以上的时候她在服侍曾密,向来也没有出门应酬过,如果此次她不豁着脸皮出去,她就一辈子关在内宅里作个比妾好些的平妻!既然她不是妾,当然就要操纵平妻的身份走出门揭示揭示本身!
进了配房,任如画从嬷嬷手头拿来一叠票据,递了给她道:“这是该你的那份,拿去吧。”
……算了,谢荣已经说过不让她回娘家了,她还惦记取他们做甚么?
除夕夜的雪花在四周炮仗声里飘了满夜,到翌日早上就覆得有尺余深了,洁白的一片将旧年统统陈迹抹得干清干净,谢葳站在庑廊下,看着这满天下的整齐如新,呵了呵手,走到正房里去服侍曾密穿衣。
上正院里拜过年吃过饭,回到三房,任如画在庑廊下拦住谢葳:“别回房了,上我院儿里去,往各府里的年礼该送了。你走二十家,我走二十家,免得说我欺负你。”
因着家里出了个王妃,谢府现在上门拜访攀交的人也多了起来,谢琬看谢琅对付得游刃不足的模样,问起洪连珠:“四叶胡同可另有来往?”
谢琬听闻,点点头,“既如此,那将来王氏过世我们也不必理睬。”
只要她人脉广了,对曾密有效了,别人背后里如何说她有甚么要紧?在嫁给曾密之前,她归正都已经被人说够了。
下晌到了齐家,齐如铮的老婆何氏本来也有了身孕,余氏眉开眼笑的,声音都比昔日亮了几分。齐如绣的女儿福姐儿已经快一岁,才学会走路,瞥见殷昱便抱着他腿不松开,想来是因为他非常高大,把他当作安稳的铁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