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好久,伍二站起家形,仰天怒嚎。声音撕心裂肺,贯彻云霄。
这一起,伍二风餐露宿,星夜兼程,疾行数十天,来到一座大山脚下。
“甚么小财?大老爷您可真会说,那但是一整座山的金矿啊,我们村祖祖辈辈算下来也没人见过那么多钱!”
县官话说到一半,村民中一个锋利的声音俄然将他打断,“大老爷,既然您说金子是皇上的,我们也是皇上的,那就算金子在我们手上那不也还是皇上的吗,大师说是不是啊!”
本来不是来抓我的,仿佛是关于金矿的甚么事。伍二听得那些人并非追逃官兵,多少放下些心来,胆量也大了很多,因而凑得更前,想要听得再清楚些。
“我们祖祖辈辈在这里,这座山就是我们的。我们每天在山上砍柴,砍下的柴就归我们;我们在山上打猎,猎到的鸟兽就是我们的。以是,现在山里有了金子,那也是我们的。既然您说山是皇上的,那他之前如何不来抢我们的柴火、猎物?现在要夺我们的金子,是可忍,是可忍……呃……总之我们忍不了,不能忍!父老乡亲们,我们不能忍!”
“乡亲们,听本官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藏土之金莫非王财。现现在,山里发明了金矿,那都是皇上的!乡亲们切莫贪小财,失大义,企图将天子的财产据为己有,那但是划一于谋反的大罪!”
“父老乡亲们,我伍二与你们素不了解,非亲非故,本不该冒昧摒挡你们身后之事。可既然相见,便是有缘。你们被妖孽所害,暴尸村野,我岂能置之不睬。但我不知你们支属安在,又有案在身不能投官,是以才出此下策。望烈火焚去你们身上所染妖气,下辈子还无能清干净投胎做人。他日我伍二若能遇此妖孽,定拼了性命为你们报仇。我伍二给你们叩首了,老天保佑,愿你们早升极乐。”
“对,不能忍!”几个带头的村民一喊,其他村民也跟着躁动起来,纷繁号令照应,把手中的耕具举得老高、碰得老响。
“对,不能走!起码得给我们半座金山!”
“是啊,是啊,那么多金子,官府却只给我们一丁点铜板就让我们迁走,真是,真是岂有此理,我们毫不走!”
“啊――啊――究竟是何方妖孽做出此等惨事,我伍二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离着老远,伍二便瞥见火线有一个村庄,村口聚了黑压压两群人,闹闹哄哄,不晓得在吵些甚么。看装束,一伙儿人是浅显的山野村民,另一伙人,穿戴整齐,竟是官府的兵丁。
拜过惨死村民,伍二起家,给火堆又添了几捆柴草后,重新上路。
冷风习习,没有半点反响。伍二吼完,红着双眼回到屋内,将各家各户的尸身拖到村中聚成一堆。然后,他又集起数捆柴草垫在尸山下,付之一炬。
伍二借着草木遁形,谨慎翼翼地靠近那两群人,待到不远处,逐步听清了人群中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