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下最得力的差役捅出了天大的篓子,大老爷心中愁闷不已。
刺啦――刺啦――
干躺了半天,大老爷干脆翻身爬起,披上外套,漫步到户外。
知己、道义、礼教、乌纱帽……大老爷心中乱成一团麻,久久不能睡去。
刺啦――刺啦――
没人说话。
如果伍大的尸首还在就好了。到时候开棺验尸,一旦查明伍大确是中毒非命,也好给上面个交代,把伍二从轻发落。可惜啊,一把火,甚么证据都没了。
等伥鬼们消化完灵魂,并兼并三人的精神,长成一阶厉鬼时,已是深夜。在本能饥渴的差遣下,它们滚落尸床,想要爬出房门寻食。
不过也不能全怪老何,这个东门庆还是有一些手腕的,何况苦主本身不喊冤,老何又怎好强出头……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一个差役颤巍巍地开口:“老、老爷,内里是、是甚么?”
从情上说,大老爷更方向于伍二,这个小伙子办事得力,更有着一身正气,而阿谁东门大官人呢,只不过是个偷奸耍滑的奸商,若非好处上的来往,真不肯多瞧他一眼。
“回、回老爷,没了,除了那三具尸身,再没别、别、别的了。”
“别问了,快去办差。对了,叫大师都拿好家伙,多带火把。”
大老爷边走边想,鬼使神差般地转悠到了停尸房门前。
挠门声还在持续。幸亏停尸房是首要的证据存放地,门窗都健壮、周到得很。即便房内有甚么妖妖怪怪,一时半会儿也没法破门而出。
此时,县城内,府衙里的大老爷方才躺下。
从理上说,大老爷想帮伍二却故意有力。这个愣小子,连杀三人,又拿不出那三人暗害伍大的有力证据。如许的案子,不管报到哪一级,都少有回旋的余地。而阿谁东门庆,传闻在上面另有着干系。唉,真是难办啊!
“是……”有人小声答复,却无人上前开门。
差役们右手持刀,左手举火,把四周的风景映得一片昏黄。
顺服了师爷的发起,大老爷又弥补道:“师爷所言极是,但停尸房乃存证重地,不成听任不管。今晚,统统人都在这里值夜吧。我们就在这看着,看他能搞出甚么花腔。大师听好,眼睛放亮,严加防备。再去找些火把来,别断了光,叫贼人趁黑逃脱。对了,把夫人养的那只至公鸡也捉来,雄鸡唱白,就是我等捉贼之时!”